瑾身侧,时间一长, 就能感觉到以裴元瑾为中心,斥力越来越强, 不说他,便是景罗也已经避了开去。
鄢瑎更像是从旅行团切换到了自由行,只能偶尔在路上能看到一抹路过的人影。这前前后后, 忽来忽去的,很不稳定,大抵取决于他嗑药的量。
官道上行人车马渐渐密集, 一道惊雷猛然落下, 那狰狞的形状, 夹杂着开天辟地的威势, 似要将地面劈成两段。
只是迅雷不及掩耳,大多数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电光一闪而过,照亮的全是懵懂麻木紧张的表情。但这雷要是落在地上,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
裴元瑾足下轻点,一跃而起,手中赤龙王闪烁着红光,丝毫不逊雷霆之色,竟是逆天斩向惊雷。
雷电击中赤龙王,顺着剑身,一路流到裴元瑾的身上。
傅希言看着都觉得疼。
但裴元瑾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重新落回地面,手腕反动两下,挽出一朵剑花,雷电便消失无踪。
傅希言刚要凑上去说话,就见裴元瑾脚一蹬,人已经掠出十几丈,等再追上去,就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在镐京周边几个方向的官道上,逆行的并不只有裴元瑾、傅希言等人,还有一辆马车在几个武者的护卫下,缓缓朝着镐京城的方向前进。
看多了从城池中外逃的百姓,见这里又是这样一幅景象,令马车里的人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他刚想让人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武者已经先一步问明情况回来了。
“皇帝要求百姓迁徙?”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北境只是豁了个缺口,离镐京还远着呢,鞑子的英姿还没见着就急急忙忙地迁都,北周这皇帝也就窝里横了。”因为某些原因,他对建宏帝印象不佳。
武者站在马车便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下令。
车里人道:“不必管他们。少主一向哪里风大就去哪里添堵,必不会走。少夫人家在镐京,就算走了也会回来,我们还是先去镐京的永丰伯府等着吧。”
武者试探着说:“刚刚见着不少人磕碰了手脚,还有老幼起了高烧,您看……”
车里人咕哝了一句,须臾,车里出来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矍铄老头。
武者赔笑道:“麻烦姜药师了。”
姜休瞪了他一眼:“人呢?”
武者慌忙带路。
因为是突然被驱逐出京的,许多人行礼带得不全,丹药紧缺。这边发烧,那边断腿,看着凄凄惨惨。
姜休治病极快,往往是一颗药下去,没多久病情就稳定了,喜得百姓们连连高呼神医。
姜休进了储仙宫之后,一门心思炼丹药,倒是很少给百姓看病了,此时觉得自己宝刀未老,心中也十分得意。
心情一好,思路便清晰了,他皱眉看着眼前的老妇人,斥责道:“一把年纪了,背井离乡的跑哪儿去?北边好着呢,就蒙兀那群无头苍蝇似的鞑子,你还指望在寿终前见上一面咋的?好好京里不待,非北上找罪受?”
老妇人哭道:“神医哪里话,若是京里待得下去,我
们哪里会跑啊。”
旁边武者激动地问:“这话怎么说?”
老妇人说:“镐京突然出现了一座黑色的妖塔,据说那塔吃人。”
姜休甩袖站起来,直接爬到马车坐稳后,又气呼呼地打开车窗问那武者:“你不是说新城那塔已经叫你们给截下来了吗?”
武者说:“戚主管事亲自带人去的,我当时收到消息,的确是拦下来了。”
“哼。”姜休气得关上窗,过了会儿,还是在车里气闷得不行,又打开窗户:“赶紧赶紧!去晚了你别指望上府君山面见宫主!”
骑在马上的武者后背一紧,恨不能下来背着马跑!
在很多人的想象中,此时镐京城应该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个热火朝天。然而,现在局面却处于诡异的静止中。
白虎王觉得自己就踩在悬崖的边缘上,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可若是退后,或许能苟延残喘一段时日,最终却也难逃一死吧。
梅下影说得对,自己背叛莫翛然之后,就没有回头路了。
是冒险在必死之局中,挣扎出一线生机,还是,就此遁走,过上躲躲藏藏的日子?
他还在叹气,却听铁塔发出奇怪的好似卡壳般的咯咯哒哒声。魂力落在铁塔上,被吸收没多久,便重新飘了出来,须臾,又被铁塔吸回去,不多时,又飘出来,竟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循环。
梅下影突然指着魂力往外飘的位置:“看这里。”
白虎王看过去,那里是王昱穿着紫金战甲装出来的一块凹陷,被吸入铁塔的部分魂力正是从这里不断逃逸出来。
就像是一团乱麻中突然有了个线头,原本不知所措的白虎王顿时眼睛一亮,这时候也顾不上“向前一步是悬崖”了,抬手就一掌劈在了那凹陷处!
昏暗的客房里,少女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回荡在房间里。附近已经听不到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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