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伯友一时哑然,半晌道:“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通衢崇拜自己的父亲,不能接受母亲改嫁,一时想岔了,也是难怪。”
裴元瑾盯着他,万万没想到他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要为赵通衢开脱,说出这种连自己都不信的解释,可见当年他被赵通衢耍得团团转,不冤。
寿南山也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那为什么还让他当总管?”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裴元瑾看着沈伯友,冷笑道:“那就要问沈老了。”
沈伯友涨红了脸:“那时候宫主说要废掉赵通衢的武功,我以为他是怕挡了自己儿子的路……”
裴元瑾冷着脸说:“所以联合许多元老旧部,当着所有人的面,逼着父亲答应将他的总管之位留给赵通衢。”
寿南山说:“可以把赵通衢的所作所为说出来啊。”
裴元瑾说:“他母亲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那些都是父亲的推测,不能算作证据。而且,赵通衢当年才七岁,质疑一个七岁的孩子,就算是我父亲,也要承担很大的压力。当时储仙宫初建,百废待举,父亲不想造成分裂,不得不顺着他的意应承下来。”
寿南山说:“那何必给雷部,雷部是兵权,不如给风部。”他是真心觉得自己这个风部好管理得很,也折腾不出浪花。
裴元瑾解释:“风部执掌口目,赵通衢若是对这个动手脚,储仙宫轻则变成瞎子,重则变成傻子;雨部执掌钱袋,自古财帛动人心,钱到了他手里,人心就可能到了他手里。只有雷部虽然执掌人手,上面却还压着电部,翻不出浪来。”
寿南山细细想了想,又觉得有道理:“不过赵通衢这些年可没少折腾。”
裴元瑾想:裴雄极当年看赵通衢年纪小,没有放在眼里。没想到他借着年纪小,心机深,对着长老们伏低做小,蛰伏多年,竟渐渐站稳脚跟,让裴雄极和景罗都没法名正言顺地将人送走。再后来,自己成长起来了,父亲就想把赵通衢这个历史遗留问题交给他解决,用来磨砺心境。
沈伯友忍不住问:“他又做了什么?”
寿南山现在看这位老友也是哪哪都不顺眼了,觉得自己和这么条糊涂虫当朋友,实在有失身份。他没好气地说:“比你还是好一些的,至少手底下聚集了一批能够兴风作浪的人。”
沈伯友抿了抿唇,惨笑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废话不必再说,少主要如何对付我,我都无话可说。”
裴元瑾说:“我来南虞,你为何没有第一时间来述职?”
听他这么问,原本一脸悲痛的沈伯友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如果仔细分析,还能看出来他在瞪裴元瑾:“少主莫非忘了,之前曾命令属下去金陵述职吗?”
……
裴元瑾还真忘了。
那道命令好似是他去新城之前发的,之后他就直接从新城来临安了,没想到把沈伯友晾在金陵了。
不过少主毕竟是少主,就算少主错了,那也是下面的人理解不到位。裴元瑾毫无心理压力地说:“你既然来迟了,便将之前几日拖欠的工作都要补上,先将电部人手整顿一下,将能用的人的名单报上来。”
沈伯友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深吸了口气,道了声“是”,缓缓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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