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疯了,一个人自言自语地朝着破庙外面走去。
傅希言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问悬偶子:“师叔这是怎么了?”
悬偶子司空见惯地说:“不该你问的事情别多嘴。”
“我是担心师叔。”傅希言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想,万兽城城主该不会被自己说疯了吧?那自己可真是功德无量。
悬偶子冷笑:“你的故事编得不错,可惜我不信。”
傅希言心想这还能不信?他自己都快信了。
自己故事里的所有情节,都可以去查证。不管是刑部关于陈文驹越狱案的细节描写,还是自己在刑部大牢里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有据可查。
他自信地说:“是师兄对我有成见。”
悬偶子说:“不是成见。我今日见到你,整个人喜气洋洋,可丝毫看不出来丧师之痛。”
傅希言叹气道:“师兄,你每日都能光明正大地跟在自己的师父身边,自然可以坦坦荡荡,却不知像我这样把师门藏得严严实实的人的辛酸。我的悲痛,我的哀伤,只有在夜色的掩护下,才能展现一点点。”
“你和储仙宫少主……嘿嘿,他对你呵护有加,如影随形,你还有什么辛酸?”
傅希言心里想:嘿嘿什么嘿嘿,是嫉妒了吗?
嘴上却说:“师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再好,也是个男的,我再不济,也是个男的呀。”
悬偶子沉默了下,说:“要我相信你,有一个办法。”
傅希言不是很想知道。
悬偶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匣子,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条黑漆漆的虫子:“把这只蛊吃下去。”
“不要吧。”傅希言光看着都觉得恶心不已。
他捂着嘴巴,一边后退一边摆手:“师兄,你我芳华正茂,何必如此猴急?人与人的相交,贵在知心,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
悬偶子说:“你不吃,就说明你刚才说的都是在骗人。”
傅希言立马举起手掌:“我都对天发誓了。”
悬偶子说:“发誓是你们中原人的习惯,我们西陲不吃这一套!”
傅希言干笑:“神明无处不在,不分中原西陲,这个,这个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队神祗一定要保持尊敬敬仰仰慕慕容容易易容……师叔救命!”
铜芳玉收拾好情绪,从外面平静地走进来,一步步走到傅希言面前,轻轻按住他的肩膀。
傅希言见悬偶子把匣子拿走,正松了口气,就听铜芳玉说:“这是万毒蛊,吃下去之后,百毒不侵,对身体很有好处,你吃了吧。”
傅希言汗毛都竖起来了,面容僵硬地说:“万毒蛊,听起来就不太,不太容易炼制。这么好的东西,给我吃太浪费了吧?”
铜芳玉说:“也不算浪费,如果日后知道你撒谎,我随时能杀了你。”
傅希言:“……”
他“愤怒”地甩开铜芳玉的手:“师叔,你竟然不相信我!要是我师父还在,她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对待我的!”
铜芳玉说:“可你师父已经死了。她既然死了,我就是你唯一的长辈,你吃了这只蛊虫,从今以后就是我们万兽城的玄武君。”
傅希言一点都不想当什么玄武君,听起来就像神话了的老乌龟。可惜铜芳玉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抓起那黑色的蛊虫塞进傅希言的嘴巴里。
感觉到虫子爬进喉咙的那一刻,傅希言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感觉,怎么说呢,比小时候被脱了裤子等着打屁股针的那段等待还要煎熬!
铜芳玉一松开手,傅希言直接扶着柱子干呕起来,手指不停地抠着喉咙。
“蛊已经进入你的体内,再抠也是抠不出来的。”悬偶子嘴角扬起恶意的轻笑,正要控制蛊毒好好地折腾他一番,却发现那蛊进入傅希言身体之后,就像泥牛入海一般,完全感应不到。
他试了几次,直接用了窥灵术,对着傅希言看,却只看到他全身浅黄色的一团。
铜芳玉见他表情怪异,问道:“怎么回事?”
蛊也是傀儡的一种,只有主人才能完全控制。
铜芳玉语气森冷地问:“蛊有问题?”
悬偶子自知学习傀儡术的天赋不佳,铜芳玉一直颇有不满,自己最近好不容易立了一件大功,若是因为这件小事,又让师父看低了自己,岂不是得不偿失?
而且他嘴上说怀疑,但傅希言的确说得有理有据,他心里还是相信了七八成的。既然傅希言所说大概为真,那万毒蛊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呵,没了更好!
故而他权衡一番后,选择隐瞒此事:“没有,我就是吓唬吓唬师弟。”
铜芳玉见傅希言还在努力催吐,忍不住道:“好了,够了。”
傅希言抱着柱子,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其实内心焦急得很。不知怎么回事,他吃了蛊虫之后,真元就有些失控,真气如海浪般汹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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