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金明也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不会呢?”
惊蛰:“……”
这世上有人考不了科举,却能教出无数的人才;有的人虽考中了科举,乃是榜首,却是做不到教书育人的事情。
这理由,怕是就在其中。
姜金明自个儿读书写字非常顺利,根本不需要多学,就能触类旁通,明白其中的意思。
可大多数人是不能这样的。
哪怕当初惊蛰在学习时,岑玄因也是一点点掰碎了来教他学的。
惊蛰:“掌司,您在读书一事上,是有天赋的。只是大多数人,是不能如您这般快速掌握,只能一点一点苦练,记忆,才能够背下字的形状与读法。”
对于没有天赋的人来说,这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
云奎有了惊蛰的支持,当即不那么气虚,“对嘛,师傅,您得接受我是一个笨蛋呀。”
姜金明气笑了,纵然惊蛰说得有道理,可云奎这兔崽子天生就是欠打。
“啊啊啊师傅别打我,惊蛰,惊蛰救命——”
云奎的声音大到惊蛰耳朵都要聋了。
他抓着自己差点要被扯掉的衣服沉默,不是……你们师傅二人,搁着秦皇绕柱呢?
如果绕的人不是他就更好了。
话虽如此,云奎私下,却是拜托了惊蛰教他学习。他也不强求自己能写出多好的字来,但能读会读,还是要的。
去了杂买务后,云奎虽过得不错,可他很快发现,要在杂买务生存下去,靠的不只是踏踏实实办事,还要有一定的狡诈和心眼,才能活得滋润,不然就会被隐隐排斥在外。
而且采买时,他更得知道外头是什么行情,更知道那些东西的记录是什么,才能顺利做成交易。
云奎没有任何时候能比得过现在,更加明白师傅曾经的教导。
莫看着烦,可实际上,都是非常得用的。
惊蛰自然答应。
而后,这个学习的队伍里多出了慧平,世恩,最后谷生也来了。
惊蛰来者不拒,只是为了不惹人眼,他们将地点转移到了直殿监外。
谷生纳闷:“至于这么戒备吗?”
如果在直殿司内学习,他们弄完了就各回各屋,可现在,他们干完活,还要巴巴地出去,学完又回来,这一来一回,多少也是累的。
世恩深沉地说道:“那自然是要的。”
他抬手点了点惊蛰。
“他刚来直殿司才几个月,现在已经是掌司身边的红人,换做是你,在你和惊蛰不熟悉的时候,难道不会眼红他?”
谷生沉思。
有一说一,他知道自己的心眼不算大。
如果他和惊蛰不是朋友,那他在背地里,肯定会嫉妒不满。
而后,世恩又点了点云奎。
“他呢,虽是直殿司的人,可已经离开了直殿监,去了杂买务,那么他已经不是这的人,还整日进进出出,也不是谁都看得顺眼的。”
慧平听得津津有味,不同于谷生的沉默,他追着问:“还有第三点呢?”
“第三嘛……”世恩得意洋洋地举着自己刚刚写完的一页纸,笑眯眯地说道,“当然是,这样学习的机会,他们想要,却得不到。”
焉能不嫉妒?
谷生听完这三点,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被世恩点破后他也立刻明白过来。
这些天,他们跟在惊蛰的身边学习,逐渐也意识到,读书写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洒扫是苦力,可学习费的是心力。
之前干完活,他们回去还能有心思聊天,可现在,哪怕是最爱交际的世恩,回去后也很快睡着了。
这都是累出来的。
他们这些做“学生”的累,难道惊蛰做“老师”的就不累?
惊蛰的空闲时间,已经被他们占据得满满当当。
如果还有外人要来,惊蛰也分不出更多的时间教,更何况,云奎和世恩他们也不会同意。
对于惊蛰,他们也是有自己小小的私心。
惊蛰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更知道惊蛰很好。
可某种程度上,他们并不希望,惊蛰的朋友越来越多。
除了朋友之间会有的小小独占欲之外,更因为他们清楚惊蛰的为人。
能否成为朋友,本就是合眼缘,或者顺其自然的事。可成为惊蛰的朋友,却像是成为了他的一种责任。
惊蛰总是很爱惜拥有的。
不管是东西,是人,还是关系。
这便容易成为负累。
趁着惊蛰在教慧平写字的时候,谷生凑到世恩的身旁,两人对了一眼,小声嘀咕起来。
这些天,可不是没人背后说惊蛰的坏话,不过全被他们给摆平了。
待惊蛰回头检查他们的功课,他们一个两个看着又十分之正经:不约而同地,对着今日要练习的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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