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不会不考虑孩子的基因优良,他长得高、数学好、自律,肯定还算个不错的基因供体。
已经有孩子的话,他的价值也趋于鸡肋了……
难怪断然扬言“不需要老公”!
难怪一键打印《离婚协议书》!
他现在后悔当时头脑发热,把协议书撕得草率了,完全没认真看过,要是看一看,说不定能发现上面提到“抚养权”,早就真相大白。
他怔然片刻,没意识到自己在回家的车里叹了一路的气。
他和宁好一辆车。
因为宁永荣还要和闻家昌去酒店打牌,那几个单身小伙也跟去陪他们,李路云总要拉着郝女士聊天,但又不放心闻家昌的身体,他身边不敢离人,到最后他们坐了那辆七座商务车,闻斯峘和宁好坐小车单独回家。
好处是今年没人逼他们看春晚。
平城与江城气候不同,冬天的风猛烈干冷,如鞭似刀。他躲在户门外的安全通道抽一根烟,思考对策时手依然在轻微地抖。
打开通风的楼道窗外,万家灯火在视野里四处燎原,晦中生明,黑雾下一派暖色调图景。
必须创造新的价值。
宁好是重视事业规划的女人,停歇只是一时,她虽然什么都养得好,但孩子不一样。
小孩这种生物,不像小鱼小虾那样脆弱、换次水就要奄奄一息,生存这种最基本要求花钱顾好一点的保姆就能达到,看似简单,难的是抚育,需有父亲母亲悉心关注,给予亲情灌溉,为之建立与世界的联系。
不知道宁好有没有考虑过后续的事,她会需要有个人能代劳,让她能腾出更多时间精力去忙工作。
他必须从现在开始向她证明,他能照顾好她和孩子。
进屋前他心中已经有了几项亟待办理的事项,比刚才有了些底气。
他尽量除去身上的烟味,把外套脱在客厅,进盥洗室洗了手,才回到卧室。
宁好下午出门吃饭前洗的澡,回来只是换了睡衣松下头发,卸完妆在往素净的脸上抹面霜。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乳脂香味,薄薄的。
闻斯峘斜斜靠墙站她侧后方,一呼一吸,像被喂了一口冰淇淋,用安静的目光从镜子里把她打量。
宁好在按压的手慢下来,视线在镜中与他遇到一起。
“今晚公司出事了?”
闻斯峘回过神,怔了怔:“没有。”
“我看你一晚上六神无主……别给自己太多压力了。”
闻斯峘给点阳光就灿烂,一弯嘴角:“你看我了?”
当然,就被白了一眼。
他挪近几步,转到她正面,郑重地与她商议:“我想把公司卖了。”
宁好:“为什么?”
“这样就有更多时间陪你。”
“陪我干什么?我要上班的,你把公司卖了,来给我当秘书?”真让人费解。
其实还得……陪孩子,但眼下不敢提这茬,怕又遭到灵魂拷问答错话。他犹豫着把一些话咽回去,祸从口出,还是少说多做吧。
宁好见他吞吞吐吐,还是以为他遇到事了,旁敲侧击劝两句:“你要是宋云开,要卖公司,我不拦着你。可你是创始人,把公司卖了,难道让宋云开去搞研发?你现在是有重任的人了,做决定前要深思熟虑,做事情不要动不动想着半途而废。”
闻斯峘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那你会……半途而废吗?我看你不提复仇,把云上也扔一边了。”
宁好松下一口气,擦去手上多余的面霜,坐进被子里:“我有自己的时间进度。这一阵在公司干耗着也不会有进展。”
“哦,我还以为是因为和我闹别扭呢。把闻家昌急坏了,他一急就来逼我。”
宁好今晚对他态度好一点,关心他压力大,提问会正经回答,不再说什么都夹枪带棒地赌气,他尾巴已经快翘到天上去了,可那两个字还是不敢提,烫嘴,提一次像捅他一刀似的。
宁好存心逗他,漫不经心看着手机揶揄:“原来你来找我都是被逼的。”
“哪能呢!我来找你还需要人逼?巴不得一秒也不跟你分开。”他靠在床头,眼珠转过来,“今天是过年,可以破例让我抱抱吗?温馨地抱一下。”
“不行。惩罚怎么能破例?”
“哦。”
沉默几秒,他想起什么,起身翻翻枕头,枕下有两个大红包,一边一个,他又掏出个小的放在她枕头下:“我给你也准备了一个。”
“哪有你给我的道理?”
“想给就给,不讲道理。”
宁好拿他没辙,把枕头盖上了,讲道理地说:“云上的事你不用替我操心,我只想让闻家昌焦虑,你不必焦虑。我早和你说过,按部就班体现不了我的重要,要起死回生才行。”
他若有所思:“噢——就像电视里追女生,走场路线是追不到的,需要找小混混来威胁到她的安全,再演一出英雄救美博取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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