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邓元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他有自己的地,不用做佃户帮别人种,他种的粮食是自给自得。
邓元德一家都是良民,家中又有地,在古代封建社会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人家了。
然而一场蝗灾,彻底将这一切摧毁了。
邓元德一家正在辛辛苦苦的犁地,却只见自家的老黄牛停在地里不动,不管他拿手使劲拍,还是急了随手捡起一根藤条抽,老黄牛怎么都不动。
这头老黄牛陪伴了他多年,最是勤劳,从未见过有这般不动的时候,邓元德着急的围着老黄牛团团转,“你怎么不动了,今年的收成可就靠你了,我还想着拿粮食换一些布帛给孩子们做新衣裳呢。”
“还有二娘一直想吃的那个冰酥酪,哎呀!那可得10个钱一碗!”
大骊百姓其实现在还能过下去,虽然比不上最鼎盛时期,一斗米只要六个钱,基本人人可以吃饱,百姓也个个喜笑颜开。
想起现在,邓元德叹了口气,这两年收成逐渐的差,天气又不好,米价虽涨,但是他们家种出来也只有自己够吃,他和家中娘子便是从自己嘴里省出来米粮拿去卖。
想起自己的娘子,邓元德又忍不住笑,他的娘子是原来县令家的婢女,是年纪到了挑夫婿,听说是县令大人挑了又挑,才挑中他的。
邓元德围着老黄牛想了许多,老黄牛还是没有动,邓元德没法,正在踌躇之际。
咯咯咯,仿佛是什么尖锐的器物互相摩擦的声音。
邓元德疑惑的抬起头,喃喃自语,“这啥声?”
下一秒他的眼睛就瞪大了,天空乌泱泱的变了色,咯咯咯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就连天空和太阳都被遮住。
邓元德吓的跪在了地上,这是蝗虫!
后来的事邓元德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等蝗虫走了以后,他再次出门查看,田里的东西都被啃干净了,邓元德甚至听到有人绝望的嘶吼,“竟连我房顶的桔杆都啃去了!”
邓元德脑子都木了,直到他的娘子温叶小心翼翼得把他拉进屋子,温叶左看右看,确定外头没有人之后才低声道,“前几个月,我不知道怎么的,总是做噩梦,梦到咱们全饿死了,我就偷偷存了点粮食在这地窖里,记住,这些东西是咱们活命的东西!”
邓元德浑身的冷汗这才停了些,他反手握住温叶的手,“娶了你是我的福气,是我的福气。”
随后邓元德揣着家里所有的钱,和家中大郎火速赶去县城里的东西市买粮。
大骊的城里是没有市场的,若是买东西就只能去东市或者西市,专门卖东西的地方。
米价确实涨了,是原来的三倍不止,一斗米竟要400钱。
邓元德满脑子都是温叶的那句话,“不管多贵,只要钱够,必须买,以后只会越来越贵,蝗虫可不会停下来。”
蝗灾刚来,许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第二天时候,粮价已涨到500钱一斗,第三天,第四天,粮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邓元德暗自庆幸,幸好他直接自己的蠢笨,没有什么注意,事事都听温叶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朝廷不但没有给与百姓相对的援助,该交的税收竟一分不少。
邓元德和温叶还有一儿一女跪着,低着头,交出了他们家今年本该交出的米粮。
而那些交不出来的,温叶闭眼不敢听那些哀嚎,惨叫声。
没有人等到朝廷的作为,朝廷连一粒米都未曾拨下。
邓元德一家人靠着地窖的存粮,勉强存活,只是白天也不敢声张,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家中还有粮食,只怕一家人都活不了。
渐渐的,同村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有的饿死了,有的说是逃荒去了,但是邓元德记得蝗灾席卷了整个大骊,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和自己的儿子,还有温叶,一起捂死了一个同村的老汉,老汉想进来偷粮食,却撞见他们在偷偷的煮稀粥。
老汉大惊,“我说总闻着村里有股米香,原来是你们,你们有粮食,谁都不说,前天村里的黄坡脚才饿死了!”
邓元德赶忙上去捂住他的嘴,他的眼泪也流下来,“王公,给了别个,我们吃什么?我一双儿女要饿死?”
王老汉小声的祈求,“给我一把米,就一把,我家儿要不行了!我求求你了,我跪下下来求你。”
邓元德眼泪直掉,但是他断然不会心软。
王老汉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他急道,“你不给,我明天就告诉全村的人你们有粮,我看你们还怎么吃!”
邓元德和温叶对视一眼,邓元德掐住王老汉的脖子,邓大郎抓住王老汉挣扎的手脚。
邓元德一边哭,手下却逐渐使劲,“王公,不是我不给,实在是不能断了一家人的活路。”
温叶看着王老汉的尸体忧心忡忡,“只怕我们已经引起村里人的怀疑了,就算今天解决了一个王老汉,明天又来一个怎么办?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