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听他这样说,也不追问,毕竟他们少爷除了被胁迫着顶替含云少爷圆房一事,遇到的人和事都不差,难道非得因为含云少爷那坨污身的泥,见天儿地不高兴?
望着从净室走出来的平安,夏兰扶着楚含岫:“少爷,来,我扶你去净室,随便洗漱洗漱,就可以睡觉了。”
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瘸腿人设的楚含岫抓着手杖站起身,“好。”
存曦堂内,敛气屏息,几乎与屋顶融为一体的易戚刚从蘅霄院回来,将内力注入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楚含岫的左脚。
宽松的衣袍下,那只左脚一瘸一拐地,仿佛没了手里的手杖,就要跌倒在地。
但是在易戚注入内力的视线下,这只脚,跟真正的受伤的脚相比,却是轻灵的。
哪怕他用动作,手杖来伪装,肌肉和骨骼的行动轨迹也没有真正受伤的那一份瑟缩,疼痛。
易戚不得不给这位含岫少爷竖起大拇指,要不是侯爷点拨,他又注视了一会儿,绝对不会发现这么细微的异常。
原来这些时日,他们所有人都被含岫少爷骗过去了。
要不是侯爷内力恢复,可能永远也不会察觉此事。
在末世里治了不少人,上辈子又给阿爹弟弟治了好些年,对人体骨骼,肌肉走向十分了解,装了好些天瘸子的楚含岫后背莫名一凉,觉得冷飕飕。
楚含岫喝了酒,但依然没有让夏兰伺候,自己一个人脱了衣裳,泡进浴桶里。
夏兰自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净室里,搬了张小凳子放在净室的屏风后边,坐着跟他闲聊,以防他不小心在浴桶里睡着了,可以第一时间发现。
泡完澡,夏兰再进来给他洗头。
身体里的酒意被热气一催,更盛了几分,穿着柔软寝衣的楚含岫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夏兰拿着烘干头发的东西进来,加入木炭之后套上木套子,把楚含岫的头发一层一层地烘干。
第二天,楚含岫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一点宿醉后的迟钝,眨了眨眼,盯着床帐看了好一会儿才伸了个懒腰,捞开床帐下床。
还不到年龄,昨天晚上没得酒喝的夏兰坐在靠窗的榻上做鞋,看见他醒了放下手里的鞋底子走过来:“还好有昨天晚上那碗醒酒汤,不然您这会儿一定醒不来。”
楚含岫点头,认可了他这句话,“那醒酒汤还挺好喝的,效果也不错,改天咱们去问问,能不能学学手艺,这样等我们回平阳县也能煮来喝了。”
“含清应该特别喜欢。”
夏兰想说,少爷你最喜欢!
再平阳县,自家少爷天就要小酌一次,也不醉,喝到微醺就可。
然后就与含清少爷含茗开始玩一些游戏,刚开始的就他们三个,后来沈侍君陈侍君赵侍君都加了进来,那叫一个热闹。
夏兰等他洗漱完,坐在椅子上后,拿着梳子给他梳头发:“您这儿才醒,小的就让平安去邢大夫那会儿说了,今天早上就不去他那儿看医术了。”
“邢大夫昨天喝那么多,还能起得来?”楚含岫有些好奇,昨天晚上喝得最欢的除了老侯爷,就是邢大夫了,带去的两坛玉春烧,他们两人就喝了大半坛。
夏兰嘴角勾了起来,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没呢,平安说,他去的时候院子里静悄悄的,有叫了好几声儿邢大夫才出声答应。”
“嘿嘿,我就说嘛,那么多的玉春烧,上头的时候真上头,现在起不来也是真的起不来。”
“那我就下午直接去蘅霄院,等他施针完给侯爷按摩了。”
脑子还钝钝的,看什么都看不进去,楚含岫也难得让自己清闲一上午,找了几张纸,两支炭笔,跟夏兰和平安画五子棋,下午再慢慢溜达到蘅霄院。
跟往常一样,他跟邢大夫在蘅霄院门口就遇到了。
邢大夫背着药箱,揪着小胡子,走到他跟前道:“昨儿那玉春烧,着实不错,你那儿还有吗?”
楚含岫笑出几颗牙齿:“就您昨儿那拿酒当水喝的架势,我多少玉春烧都不够泥造的。”
“这么说,那就是还有?!”邢大夫一向严肃,神情还有些古怪的脸上露出几分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楚含岫道:“有,从平阳县来京都的时候,带了几坛,待会儿我让平安给您送一坛去。”
“不过您可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样喝了,需得适量,玉春烧比外边儿卖的酒都烈,多饮,频繁地饮,对身体无益,这您比别人更清楚。”
邢大夫已经彻底爱上了玉春烧,下巴上的胡子都比平时飘逸:“放心,老夫懂得。”
两人刚踏进蘅霄院,就被小厮领到主屋。
邢大夫先给赫连曜把了一下脉,道:“经过一夜,侯爷的内力运行得更加顺畅了,有内力的蕴养,再过一些时日,五脏六腑和血肉也会越来越康健。”
总而言之,除开腰以下不能动以外,赫连曜的身体已经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邢大夫道:“现在已经不用施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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