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就是飞机撞出来的大坑,搜救员眼疾手快拦住了不要命往里跑的简桉:
“这位先生,里面十分危险,你不要再往前了,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谢谢。”
简桉心急如焚,眼睛不断地望向那堆废墟中静静躺着的手链,但也不想给工作人员添麻烦,颤着声音乞求道:
“你可以帮我拿一下那条绿色的手链吗?它对我来说很重要,那是我朋友的东西,他已经遇难了……”
搜救员:“好,你稍等。”
简桉没有继续往前了,他忐忑地站在原地,看着搜救员的背影,内心慌乱。
没一会,搜救员就将链子拿在他面前,轻声问道:“是这个吗?”
“对,就是它,谢谢你……”
简桉双手捧着那条四叶草手链,小心翼翼地抬起手指,抹去上面覆盖的灰尘。
没错,这就是当初还回去的手链……
那颗残缺的爱心似乎染了一点血,看着看着,他眼眶渐渐红了,鼻子也酸了,但始终没有一点泪水掉下来。
见他一张清丽的脸上满是悲伤,搜救员瞬间有些心疼,忍不住安慰道:“逝者安息,生者奋发,还请节哀。”
江野实在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替一个该死的人难过,不满地埋怨道:
“哥哥,你干嘛要为了他伤心,死了就死了呗,好好的医院不住,非得去坐飞机,能怪谁?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够了,别说了……”
直到此刻,简桉才终于相信,季松亭真的死了,死无全尸,再也找不到了。
他抬头看着远方,仿佛要逃避内心的悲伤。但那种失落和无助,像一把钝刀,一遍遍地刺痛着他的内心。
人总是喜欢在某些东西永远失去后,才来一遍遍回想起它的重要性。
那人到底还是不是在心里占据地位,简桉不知道了,也不敢去确认。
他将手链擦拭干净后,放入口袋里,转身朝着山下走:“我们回去吧。”
江野有点意外,但连忙跟上,庆幸哥哥没有继续要找那个死渣男尸体。
……
在此后很多天里,简桉一直在关注ca154号航班的最新消息,可还是没有在陆陆续续寻到的死者里找到季松亭。
也许真如那个搜救员所说的,对方已经沉海,或者灰飞烟灭了……
他有点小难过,但这点难过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活,却总会在梦里被痛苦吞没。
一个月后。
经过上次戴尔艺术荣获金奖,简桉名声大噪,异于常人的天赋很快被艺术研究院院长认可,并发出了学员邀请。
简桉正式成为了艺术学院最年轻的新晋成员,终于实现了曾经的画师梦,成为了一名有名气、有实力的艺术家。
他的前途步入了一个更新、更高的阶层,在艺术界的声望也水涨船高。
那些收藏家和粉丝更是愿意花大价钱买下他的作品,生活可谓一片光明。
每有记者采访问起他的启蒙教授,简桉都会毫不犹豫地说出林秋婉。
即使对方已经离世,但在他的心里永远有着无法替代的重要位置。
他很想很想告诉林秋婉,自己做到了,做到了成为大名鼎鼎的艺术家。
……
从姚城大学开完讲座回来,简桉恰好经过季家别墅,明明想低头直接走过去的,可脚步还是控制不住停了下来。
他站在大门前,默默往里望去,那栋豪华的欧式风格建筑,仿佛就像个无底洞,黑暗而又幽深,令人看不见尽头。
只是里面承载的,全是那三年痛苦。
这时,从车库出来的李叔刚好看见了愣在门口的青年,不免有些震惊,疾步走了过去,讶然道:“简、简先生?”
简桉这才回过神,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还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
“李叔。”
李叔看着他如今巨大的蜕变,也是欣喜不已,立即脱掉手套,朝他伸出了手:
“简大画家,你好。”
简桉对于这个称呼还是有些拘束,握上他的手:“李叔还是叫我小桉吧,谢谢您那天从地下室里放我出来。”
“举手之劳。”
李叔笑了笑,忽地敛住了情绪,试探性地看向他:“你还记恨少爷吗?”
闻言,简桉的表情顿时一沉,眼睫轻颤,唇角划过一点笑:“说不恨是假的,但要说有多恨……数不清了。”
对方神情低落:“少爷这些年对你做过的事,确实难以原谅,可如今他人也死了,再怎么恨,也没法做什么了。”
简桉眉头紧蹙,内心隐隐作痛,立马转移了话题:“我听说季氏被晏修礼接手了?那季骁知道他儿子死了吗?”
李叔摇了摇头:“自从晏修礼接手公司,我们就联系不到董事长了。”
简桉对于季氏公司的内斗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抬头望向六楼那个别致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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