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我妈不是你害死的,是沈初言和周曼香杀的,我误会你了,折磨了你三年……”
闻言,简桉脸色霎时惨白,想不到最终杀死林教授的凶手居然是自己孝敬了这么多年的母亲,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他用力咬了咬唇,潋滟的眼眸里盛满了心酸的泪水,缓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理智,语气恶劣地讽刺道:
“呵呵……真好笑,季氏集团心高气傲的总裁少爷,居然也会被人在暗地里捅一刀,滋味好受吗?”
季松亭知道他是在嘲讽自己的愚蠢,但双手还是紧紧抱着,薄唇贴在他的耳边,情绪逐渐从狠戾转变为压抑的沉痛:
“那个贱人我让他生不如死了,那些曾经伤害过你的,全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知道自己做过的事根本不能得到你的原谅,但可不可以让我好好弥补你?”
捅几刀我就会原谅你吗?
长期以来积累的委屈和心酸瞬间变为愤怒,简桉忽地抓住他的左手臂,拉起衣袖,狠狠咬了一口。
他眼中充满着血丝,牙齿嵌入皮肉里,仿佛要将这些年所承受的所有痛苦都发泄在男人身上。
季松亭被他咬得疼痛不已,眉头紧拧,那条因为烫伤还没完全恢复的手臂,此刻更是鲜血淋漓,痛到难以忍受。
可他却没有放开简桉,咬紧薄唇,低沉的声音颤抖地说:“小桉……这样如果能让你好受点,你咬吧……”
看着那整条伤痕累累的手臂,简桉眼神一怔,身体僵直了几秒,却并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
直到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他才放开了嘴巴,趁男人被疼痛麻痹的工夫,他立刻推开对方,往后退了好几步。
简桉抬头看着男人,眼神清亮而冷漠,带着浓重的恨意,一字一顿道:
“弥补?你拿什么弥补?你不是也跟那些人一样伤害过我吗?口口声声说替我报仇了,那你的代价呢?!”
闻言,季松亭心头巨颤,右手紧紧按住左腕处的伤口,他脸色苍白如纸,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满含着情绪和痛苦。
是啊,那些人能够肆无忌惮地折磨简桉,都是他默认允许的,他就算把自己千刀万剐,也弥补不了一点愧疚。
见他突然沉默了,简桉嘲讽地勾起唇角,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虚伪至极,自私自利,一边说着替他惩罚了所有人,但只要一触碰到自身利益,就立刻犹豫了。
季松亭永远都不会觉得愧对他。
想到以前为了爱做过的傻事,和那些不被当人看待的折磨,简桉瞬间就觉得悔恨无比,没能早点清醒。
“我当初那么爱你,爱到连命都不要了,可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要靠云珩的心脏才能活过来!他为了我死了!你有什么脸说愧疚……”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带着浓重的哽咽,最后变成一抽一抽的啜泣。
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感情了,尤其还是这样痛苦不堪的感情。
居然是沈云珩救了简桉?!
季松亭惊诧地睁大眼睛,咬出血的薄唇剧烈地颤了颤,对于这个消息震惊不已,连手臂上的疼痛都变得麻木了。
怎么会这样……
当初死亡证明书上写的心脏衰竭,原来早就说明了一切,是他疑心太重,沉浸在悲痛里,颓然了两个多月。
季松亭眼眸一沉,忽而看到了青年脸上浓厚到化不开的痛苦和悲愤,以及那双清透的瞳仁里,充斥着深切的怨恨。
这一刻,他才终于真正意识到,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伤人,他彻彻底底毁了那个温柔善良、热恋艺术的青年。
他双手颤抖着,无法抑制内心的愧疚感,难过地垂下眼睫,声音嘶哑:
“对……对不起。”
下一秒,简桉突然走上前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眼底迸射出一股滔天怒火,他涨红着脸,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对不起?你一句对不起我失去的东西,失去的人,就能重新回来吗?!”
现在有了沈家做为底气,他每一句话都说得铿锵有力,再也不用害怕眼前那个男人会将他重新关入地下室里。
季松亭双手紧握,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表现出一种极度的哀痛,他眼眸深暗地看了青年许久,随即低沉的问道: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好点?”
“好啊,那你就去死。”
简桉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知道的,季松亭就算杀了所有人,也不会杀自己。
但结果似乎和他预料的不一样,只见男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轻轻抬起他的手,将刀柄塞入他的掌心之中,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简桉握着刀子的手本能一颤,甚至能看到刀尖已经刺穿了一层布料。
他眸中怨恨的情绪忽而夹杂着几分不可思议,但还是故作镇定,怎么也不相信对方会用刀扎进心脏这种愚蠢行为来得到他的原谅,来减轻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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