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只要你活着,我就还是你爸!你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这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应该受的!”
楼梯上站着两道身影,轻蔑的看着楼下。
继母与所谓的哥哥看着奄奄一息的枫眠,眼中没有半点怜悯,不屑的模样宛若在看一条濒死的野狗。
枫眠的头发已经被血打湿,血色染红了半张脸,面色惨白如纸,极致反差的颜色一同出现在那张脸上,凄惨,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看着他更加落魄。
上身的白衬衫已经尽是一个又一个的鞋印,胸口的位置被吐出来的血染红。
瘦骨嶙峋,毫无反抗之力,偏偏就连这样都没有一句求饶。
继母看了一会儿,不紧不慢的开口,“已经被你踹到吐血了,一会儿若是死在你手里,可就一点用处都没了。”
听见妻子的话,枫父不得已停手,他看着意识恍惚的枫眠,冷笑着道,“死不了,这贱种命硬,小时候我就是把按在河里溺都没死了。”
他不止一次想杀掉枫眠,但是每一次枫眠都像是命不该绝一样,次次都活下来,说不清是幸还是不幸。
继母收回视线,没有多说。
毕竟不是自己亲儿子,枫父一个亲爹都不在意自己儿子的死活,她一个继母,更没理由关心什么。
继母淡淡道,“之后怎么办?他从驰家跑了,驰家肯定已经记恨上他了,他是送不回去了,还不如赶紧找下一家。”
枫父打量着枫眠,若有所思,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讨论一件商品。
“总有人对双性感兴趣,他活不了多久,还是赶紧出手的好,我有一个合作商,那老头年纪大了点,但是床上祸害人的手段厉害,他要是死在那老头的手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是因为我给他喂药。”
枫眠的眼睫轻眨,静静盯着不远处淡然说出这些话的男人。
他们看着他,像是打量畜生一样看着他,估算着价值。
继母若有所思道,“上一阵子听说他跟顾子珩有点关系,但是不知道是真是假,顾家独子,怎么着不比那老头可图的地方多?”
言之有理,枫父点点头,立马托人要到顾子珩的手机号,随后当着枫眠的面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随着电话另一头顾子珩淡漠的声音响起,枫父脸上的神色瞬间被谄媚所取代。
“喂?”
枫父脸上挤出一抹笑,声音都放轻,与刚才殴打枫眠时候的那股狠劲天差地别。
“顾总吗?我是枫眠的父亲,是这样的,我儿子早上的时候不小心与人发生冲突,被一伙小混混打了,现在昏迷着还在喊着你的名字,您方便过来看看吗?”
电话里安静须臾,随后响起顾子珩疏离的声音,“他是驰家的人,是驰辰的伴侣,用不着我去看。”
看似淡漠,却字字透着试探。
枫父看着眸子半睁着的枫眠咬咬牙,沉声道,“他一直都没和驰辰在一起,不知道顾总,对我儿子感不感兴趣……”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电话另一头报上地址,淡淡道,“把人送过来,进了我的门,他以后与枫家不再有半点关系。”
说完之后另一头挂了电话。
枫父喜上眉梢,半点不见被蔑视的怒意。
手机开着免提,一字一句都尽数落在枫眠的耳朵里,枫眠听着他们像是议论畜生一样卖掉自己,泪水不自禁的溢出眼眶。
泪水被脸上的血迹掩盖,没人看得出他的狼狈。
他拼了命的逃出这里,想要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等着油灯枯竭都不被允许。
他的亲生父亲视他如怪物,偏要他受尽折辱,最后狼狈死去。
畸形的身体是他的原罪,是父母厌恶他的原因,也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肆意踩在他的脊梁上,践踏掠夺他的理由。
或许,他从始至终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枫父俯下身,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拖上楼,枫眠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像是死狗一样,一级一级台阶的往上拽,一双腿磕的青紫。
父亲警告的话语在他耳中含糊不清。
“见到了顾子珩,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是敢多嘴多舌,把我打你的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是远隔万里也能弄死你!”
“这次你再敢出差错,有你好受的!”
枫眠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他默默闭上眼,任由枫父将他扔给佣人。
枫眠一身血迹被擦干净,佣人没有为他上药或是包扎的意思,见到不再流血便没管他,佣人扒去他身上衣服,为他换上了那套不堪入目的制服,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像是对待一件售出的商品,做完一切,佣人将他从后门带上了车。
枫眠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浑浑噩噩。
他坐在后排,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薄如蝉翼的学生制服,心中尽数被苦涩屈辱填满。
衣服可以看见里面的皮肉和身体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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