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了好久,才说她真的不知道那个耳坠那么重要,她就随便戴戴。
贺元泽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没懂事情怎么就严重至此了。
他来穆家,也是为了贺漪而来。
穆锐武一看到他,就什么都明白了,制止了上火的穆申鸣,冷静将事情无一遗漏的说了,包括贺漪当时撒的谎。
贺元泽震惊之余,还下意识想为她辩解,或许她只是怕被责怪,所以才会撒谎。
但贺漪在电话那头的话,无疑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
他艰涩地开口:“眠眠,对不起我……”
贺欢眠没兴趣参演狗血煽情剧,利落地挂了电话。
听到话筒里的忙音,还想跟外孙女多聊两句的穆锐武气得一拐杖就敲他腿上:“都怪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别说!”
穆申鸣则叹气:“元泽,你妈糊涂那不是一天两天的,可是你又是怎么回事呢?眠眠她是你亲妹妹啊!”
贺元泽沉默良久,终于在穆老爷子沉凝的目光中,坦开心扉。
“外公,对不起,是我的错。”
“我只想着家里平静一点,很多事只要能过去……都是一家人……”
穆老爷子叹了口气:“元泽,你要知道,闭眼不去看、粉饰太平,一定是会有人受委屈的。”
“人的心不是铁做的,受了伤,她就会把它藏起来,让伤害它的人再也找不到。”
再也找不到吗?
贺元泽没说话,但却下意识地看向微信列表里憨憨的招财猫头像。
那天的宴会过后,他就把贺欢眠的微信置顶了,只是以前每天都有的早安、晚安消息,却再也没出来过。
他犹豫很久,试着发了个句号。
得到的却是你已不是该好友的提示,果然……
贺元泽侧头,望向窗外不断往后退的街道,视线掠过一家银行门口。
却不期然想起,第一次在安平镇碰见眠眠的模样。
她像炸毛的小猫一样,捂着准备存进银行的几百块现金和一叠贷款需要的资料,警惕地望着他。
他那时说什么来着?
哦,他说让她不要怕,他不是坏人,他会带她回家,会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
可是,现在回头再看。
让她受最多委屈的却是他自己。
坐在前面的助理回头:“贺总,下午的会议……”
贺元泽突然冷不丁问道:“我记得你有妹妹吧。”
助理有点懵,但还应道:“啊!对……”
贺元泽冷峻的眉头微拢,像在思考什么关乎公司存亡的严峻问题。
“如果你做了错事,惹你妹妹生气了,你会怎么去弥补?”
老板的问题,助理回答得十分谨慎:“那得看是什么问题了。”
贺元泽抿了抿唇:“比如是对其他亲戚之类的女孩稍好一点?”
“死刑,没救了。”
助理听完便脱口而出。
看到贺元泽沉闷下去的面色,助理干笑两声:“主要是我妹妹吧,家里养的比较娇惯,性子也霸道,不是独一份的她宁愿不要。”
不是独一份的,宁愿不要。
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居然一直没参透过。
贺元泽摩挲了下招财猫的头像,做了个决定:“你安排一下,我下周要休个假。”
助理:“好的贺总。”
……
贺欢眠挂断电话,回想起整个过程,没忍住感慨:“你这拿我东西讹我的套路,整挺花哈。”
贺漪懵了,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贺欢眠算计好的。
对她的手段又恨又惧。
贺漪狠闭了闭眼:“现在你如愿以偿了,我彻底不可能回贺家,也不可能跟你争了。”
贺欢眠纠正她:“我的愿望早就偿了,你这最多算是赠品,就那种没太想要,但送了就送了吧。”
贺漪快心梗而亡了:“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你应该知道这玉耳坠的功效,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把东西给你了,你答应了我不做这综艺的嘉宾,你不会食言吧?”
贺欢眠摇头:“那倒不会。”
贺漪刚松了口气,就听她慢悠悠道:“毕竟导演就是让我来顶个主持人,嘉宾那得是另外的价钱了。”
贺漪人都懵了:???
贺欢眠却没有再搭理她的意思,从系统那里问到这个玉耳坠对人身体有好处,就哒哒地跑回去找阿爷。
阿爷正在门口扫地,见她回来不明所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贺欢眠很认真道:“阿爷,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阿爷被她慎重的态度镇住,在裤子边缝擦了擦手:“什么礼物啊?”
贺欢眠将那副玉耳坠小心地放在他手心。
阿爷看着耳坠有些懵:“这是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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