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的都能体谅。”
间接承认了荣桥没少搞事一说。
皇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后,又没了响动。
偏殿内一时静的只余下廊下几只莺歌鸣叫声回响,伴随着不时翻动奏折的声音,听的人昏昏欲睡。
舒朗站的脚都麻了,心里琢磨此时抬头直面天颜,是会被以为想造反的可能性大,还是被以为对陛下的行事有意见要反驳的可能性大?
就听上头又传来一句非常惊讶的声音:
“你怎的还站这儿呢?海盛,朕忙糊涂了,你这老家伙也愈发不中用了,不知道给小孩儿搬个凳子坐啊?”
陛下身边一等一的红人,海盛公公立马亲自动手给舒朗搬了个凳子,摆在距离小榻三步远的位置,请舒朗坐下,热心的给捧了茶盏过来,嘴里连道:
“陛下恕罪,荣公子恕罪,老奴上了年纪常犯糊涂,回头自请打板子去!”
舒朗感叹陛下身边伺候之人素质绝佳,陛下需要他老糊涂的时候,不到四十也得糊涂。陛下需要他能干的时候,七十高龄也能健步如飞,真的非常有弹性。
捉摸不清楚的事情舒朗从不为难自个儿,想不明白陛下给他这一通下马威是为了什么,舒朗便不想了。
海盛给他端了茶他就喝,喝两口觉得不得劲儿,才想起他是临近午时被召进宫,这一通折腾,都快饿过劲儿了,顺手摸了旁边小桌上一碟酥饼过来,就着茶水吃了。
味道有点淡,但聊胜于无,这种情况下不能要求太多,期间还用眼神请海盛公公帮忙添了两盏茶,才勉强算是将肚子填了个五分饱。要不怎么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呢,他还是正长身体的年纪,说话的功夫就饿。
无视了海盛公公看过来的复杂眼神,待舒朗从袖中摸出帕子将手上的酥饼残渣擦拭干净时,忽听上头传来声音:
“吃饱了?”
舒朗实话实说:“没。”
陛下不知为何,就笑的十分开怀,指着海盛道:“那叫人传膳,瞧这孩子进食,朕也饿了,正好留他一道儿用膳,免得回头书辰念叨朕虐待他这继子!”
海盛公公闻言欢喜的亲自下去安置此事。
舒朗诧异:“您还未用午膳?”
距离午饭时间可过去至少一个时辰了。
皇帝在小榻上偏头,朝舒朗招手。
舒朗过去扶着他胳膊起身,两人在武英殿内转了几圈儿舒展筋骨。舒朗见他身形僵硬,知晓是久坐而致,联想他至今未用午膳,桌上厚厚一摞折子还等着批复,心说做皇帝也怪不容易的,顺手在他肩上摁了几下。
皇帝约莫是被人伺候惯了,索性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闭上眼睛一副任由舒朗服侍的样子。
舒朗只得任劳任怨的给他按摩放松。
最终在海盛公公带人进来摆膳时才结束了舒朗作为临时小太监的差事,并得了皇帝一句“手艺不错”的夸赞。
舒朗见他身形比之前放松了许多,便甩甩手,揉揉手腕,颇有些得意道:“这是自然,学生这一手乃特意为家中祖母学的,祖母也常夸学生技艺精湛,堪比太医!”
祖母还会心疼他身娇体弱,摁一会儿见他额上出汗,就不让他帮着摁了呢!
他这一手,教了祖母身边伺候的许多人,可谁的力度都没他拿捏的好,祖母只夸过他一人!
皇帝见他如此不见外,乐了。
指着旁边位置叫他一道儿用膳。
能陪陛下用膳是莫大的荣耀,舒朗本人也十分认可御膳房厨子的手艺,可就是陛下这用膳途中冷不丁的来一句,简直叫人胃口顿失。
“朕与你父忠勇亲王乃生死之交,他的爵位是先帝钦定,没法儿传到你手里,倒是你爹庆城伯的爵位,你想要的话可以给你。”
舒朗一口海参汤差点儿将自个儿呛住。
作者有话说:
两道圣旨
皇帝用“午膳给你多加个鸡腿儿”的语气说“把你爹的爵位传给你”, 好像庆城伯府的爵位有多不值钱似的。
舒朗可不敢天真的应了他老人家这话。否则他前脚踏出武英殿大门,后脚京城无数勋贵家里立马炸锅。在嫡长子没出任何差错的前提下,嫡次子绕过前头大哥承袭了爵位的现实例子摆着, 会有人不动心吗?
到时候他荣舒朗怕要成无数嫡长子的公敌。
何况,大哥何辜?
舒朗放下碗筷,擦拭嘴角, 转身认真看向正吃东西的陛下:
“学生与大哥自小一道儿长大,大哥虽只虚长学生三岁, 却待学生如兄如父。学生幼时顽劣,不得父亲喜爱,大哥便强行带学生一道儿读书识字, 坐卧一处, 才没叫学生长歪了去。
因此学生也最是晓得大哥为伯府世子的身份付出了多少努力,习文习武, 严于律己, 十九载来不曾有一日懈怠。他的优秀不仅学生看的见, 想来京城人都能瞧见。敢问陛下,我大哥究竟犯了何错, 您要如此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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