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舟的视线从纤长的脖颈往下移,喉结滚动。
也许是他肆意妄为了些,竟然有了捉弄好贺之舟的念头。
沈懿慈的动作无疑是在折磨着早上精气十足的某人。
贺之舟口舌干燥,心想,真够折磨人的。
光看不做,他有点难以忍受。
终于,沈懿慈换完了。
沈懿慈换衣服只用了不到八分钟,可贺之舟却觉得这八分钟里的每一秒都过得慢极了。
把沈懿慈送到后,贺之舟没走。
他忧心地看了眼陆陆续续进去的人,不放心地说:“我和你一起吧。”
沈懿慈没拒绝,“嗯。”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都在脑海里过一遍了,贺之舟在的话,也许会少些意外。
门前有记者。
这葬礼。贺之舟说:“我们的行程不会对外公布。”
这也不可能是巧合。
“先进去吧。”他对花蝶仍是有着愧疚感,既然都选择来了,后面会发生什么,沈懿慈有了心理准备。
他对贺之舟说:“不管一会发生了什么都不要报警。”
沈懿慈的这番话,也让贺之舟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花蝶父母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
花蝶葬礼来的人不多,多数都是亲戚,少见与花蝶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也是,花蝶的情况应该也不会有朋友。
沈懿慈是这么想的。
他们坐在靠后的位置。因为有贺之舟在,那些记者收敛不少,没在葬礼上闹事。
花蝶父母过来了。
花蝶母亲头发花白,苍老的像是个年近六十的老妇人。她身旁的中年男人脸上不见一丝丧女之痛,反倒只见不耐烦和晦气。
花蝶母亲双眼无神,面色蜡黄,像是几天没睡:“你就是沈懿慈吧?”
沈懿慈无声应答。
“我女儿喜欢你很久了。”
受伤
贺之舟闻言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他不由地生了醋意。喜欢沈懿慈的人很多,多到几乎数不过来。
沈懿慈看得出花蝶母亲眼底对自己的埋怨,“花蝶的事情,我很抱歉。”他还是道歉了,这种良心难安的感觉很不好受,本以为当着花蝶父母面道歉负罪感就会减轻,可是并没有,他对花蝶的愧疚抹不去。
贺之舟扯了一下沈懿慈,他不想听沈懿慈把所有的错误都归于自己身上的话,“她的死和你没关系。”花蝶事件他派人做过详细的了解。
花蝶的父母是大字不识的人。花蝶初高中都有过阴暗的经历,造成花蝶心理永久性的损伤,这是后期无法弥补的。
花蝶的父亲家暴成性,酗酒赌博,花蝶的家里欠了不少的外债。花蝶没有上过大学,这几年为了还债也是打着数份工,命运又总是不会眷顾苦命的人,家庭因素和自身压力过大挤压着花蝶临近奔溃的情绪。
花蝶的母亲是软弱无能的,花蝶住院治疗都是自己出的钱,住院期间花蝶的父母没有去看过一次。
进了精神科,就被人当做精神病。
花蝶的父母耳根子软,自是听不得邻里邻居说自家女儿是精神病。更何况花蝶的父亲从未把花蝶当做自己的女儿,花蝶六岁时险些被自己的父亲卖掉。
这一系列悲惨的经历造成了花蝶悲剧的结局。
花蝶父亲冷哼一声:“怎么和他没关系?!我女儿跑出医院可都是拜他所赐!”
贺之舟最看不惯的就是花蝶父亲这种人丑恶的嘴脸,用着义正言辞的口吻说着最肮脏卑鄙的话。他将沈懿慈挡在身后,眼色锐利宛如一把利刃,警告着男人离远一点。
贺之舟身上那种居高临下的气质是浑然天成的,带着无形的威压。只要贺之舟想,他可以让眼前这对夫妇永远消失。
花蝶父亲硬声喊道:“你们还有理了!如果不是他刺激了我女儿,我女儿怎么可能自杀!”
贺之舟没好脸色:“您现在倒是一口口女儿的了,之前想着把自己亲骨肉卖掉的时候怎么那么爽快?”
他的话戳中了男人阴暗的内心,被挖出过往的事就像是把男人的罪行公之于众,男人急不择言:“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就这一个女儿,怎么可能做那档子恶心事?!”
花蝶母亲抿嘴难言,她求助地看着沈懿慈。
沈懿慈对她的眼神无动于衷,贺之舟能说出那些话就证明已经对花蝶的情况了如指掌,花蝶的母亲是个可怜人,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也许花蝶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做了无数件伤害利用花蝶的事。这样的人不配称为父母。
贺之舟浓眉一挑,眸色阴冷:“您啊,非要把事闹的这么大么?”
男人涨红了脸,气的舌头打架:“你!你血口喷人!不要以为我我怕你!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臭小子!”
贺之舟的个头比男人整整高了一个头,他讥讽一笑:“请我们来,是为了讹钱吧?做人不能这样啊,见谁心肠好就害谁,您不怕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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