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聿点头:“当然,这些事情不会传到你的学校。”
“那你也可以自由恋爱?”
梁嘉聿笑了:“我这里讲人人平等。”
林知书也笑了。
梁嘉聿是一个很好的人。
司机把车停在民政局门口,林知书缓和了晕眩同梁嘉聿一起往前走。
车沿着为民路一路向东,停在金水苑十八幢。
一幢新买的公寓平层。
从前梁嘉聿来南市出差,市中心酒店有他专属的总统套房。但是今时已不同往日。
梁嘉聿在门口打开电子门锁,叫林知书先伸出拇指。
林知书想,梁嘉聿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赔钱买卖。
他为她做戏,要买一层新公寓?
“梁先生,你这里……”
林知书不用把话说完,她也没那个脸面说完。她不觉得梁嘉聿是为了和她做戏,买下的这间公寓。
或许是他自己要住。
林知书出了不少汗,拇指按在门锁上,就是识别不出来。
门锁发出滴滴滴地指纹识别错误的声音,林知书心脏跟着滴滴滴乱跳。
“我指纹录不上就算了。”
她说着就要收手。
梁嘉聿握住她的手腕。
现在哪还有人用手帕?梁嘉聿却能掏出一块丝绸质地的白色方巾。
他一只手圈住林知书的手腕,一只手用方巾擦净了她手心的汗。
“再试试。”他说。
梁嘉聿握住林知书的手,再一次摁上了电子门锁。
心跳重得要跳穿出她身体,好在这次拇指干燥,指纹清晰。
数秒之后,电子锁传来“指纹录入成功”的声音。
梁嘉聿把门关上,叫林知书试着重新开锁。
她放上手指,电子锁在瞬间打开。
大门拉开,吹来穿堂的风。
林知书条件反应闭上双眼,正要松口气,听见梁嘉聿说:
“公寓是给你买的,小书。”
果实成熟
商人哪有做好事不留名的。
梁嘉聿可不是什么喜好匿名捐款的人。
这是他为了同林知书做戏买的公寓,也就有必要让林知书知道。
这公寓对梁嘉聿来说算什么?林知书清楚得很,根本不算什么。可对于林知书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
结婚、买房,在南市有安定的住所。哪有人结了婚还常住酒店的。梁嘉聿做事不叫人留口舌,随意施展些身手,却已叫林知书喘不过气。
可她最近喘不过气来的事情太多了,真要一件件事全心全意地去应对,那林知书怕是要崩溃。
“多谢你,梁先生。”
比谢谢还要多一些,林知书说多谢你。
有谢意,但并非能真的匹配上他给的东西。可这已是她目前能做的全部。
梁嘉聿毫不介意:“不客气。”
房门在林知书身后关上,梁嘉聿开了客厅的窗。
公寓采光极好,面朝南,全天哪个时间段都有充足的日照。
楼层在八楼,并不高。与地气不接着,却也与高耸的树木不远。一个极佳的高度,叫林知书看见落地窗外满眼的绿色。
她站在玄关处有些出神。
像是紧绷着的神经在这一刻被释放。屋子里开着空调,温度舒适极了。
落地窗外的绿色树叶在阳光的照拂下显示出不同深浅的绿色,应该是有风,不然不会那样轻盈地摇曳着。
公寓隔音极好,林知书想要躺在面前这片干净的木地板上。
梁嘉聿已换了一身家居服出来,林知书迅速换上拖鞋,又对梁嘉聿说谢谢。
“你说过了。”他站在客厅的吧台处,拿出两只玻璃杯。
林知书走上前,主动去倒旁边的水。
“我说多少遍都不为过。”
梁嘉聿笑起来,伸手去接倒满的水杯。
“我知道你现在精神压力很大。”
林知书握住自己的水杯,放在冰箱里的水透过杯子传出镇定的寒意。
“我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但是这次我只有一个人了。”
林知书的母亲走得早,那时她还不过六岁。简单的一场车祸,那时林知书还不清楚什么叫“去世”。
眼下,父亲也走了。
林知书想缓解气氛,调侃说自己是不是“克星”。
但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学校里功课怎么样?”梁嘉聿岔开了话题。
林知书抬起头。
他们并未站在一起。
梁嘉聿站在吧台的内侧,她站在外侧。
时间已临近傍晚,夕阳的光线变成朦胧的金粉。
林知书需要抬着头仰望梁嘉聿。
像她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梁嘉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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