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太满心宽慰:“昭儿真的长大了懂事了,阿奶这里还有一千多两银子,你都拿去做生意……”
程昭根本就推辞不掉,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还是将钱接过来了。
程弯弯倒是不担心程昭会被骗,这孩子一向很稳,不管做什么事,在没有九成的把握之前,都不会贸然行事……目前确实也缺钱,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向族人和二姑伸手,所以只能自己入股做生意。
小正长大了,昭儿……也长大了。
创立京城阅览阁
程昭租下的院子就在隔壁,是之前几个举人住的地方,落榜之后就返乡空出来了,科举前一个月租金高达五十两银子,如今科举结束,一个月只要二十两。
这院子也是一进院,四间厢房,足够她和手下这些人暂住了。
她让程丁和阿福也住了过来,不然那边根本就住不开。
这一夜,程弯弯睡得不是很好,换了地方换了床,空气也不一样,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一大早起来,就看到程昭拎着一大袋蔬菜和鸡鸭鱼肉进院子,十分熟稔的跟着齐婆子进灶房开始忙碌。
她连忙将程昭叫过来:“科举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咋不多睡一会,一大早瞎忙。”
“科举这几个月,都是程丁和阿福忙前忙后,我如今有十五天的休假,理应多做一些。”程昭将所有的菜放在灶台上之后,这才洗了手过来和程弯弯在院子里坐下,他从腰里取出几张银票,“我昨夜才知道原来我阿奶跟二姑借了五百两银子,二姑这些年对我的付出,不仅仅是这五百两银子,但我如今的能力只能先偿还这些,二姑一定要收下。”
程弯弯没有推辞,将银票收下来,然后问起程昭的官途。
程昭仔仔细细都说了。
皇上当庭钦点一甲进士,状元授予翰林院从六品官位,探花和榜眼则是七品翰林院编修。
别看只是区区六品七品,但这属于中央核心官位,以后的太傅、宰相、六部尚书、巡抚等一二品大官,基本上都是从翰林院选拔。
十五天后,方正式上任。
但这十五天,并不是说就真的休假了,一些进士会趁机打点谋个好的官位,比如状元傅哲理家世不一般,这阵子傅大人可以随便去翰林院走动一下,找个大官带领傅哲理,那么,傅哲理以后根本就不用为官途发愁了,还有第二名的那位榜眼,也是京城世家,想来也能在翰林院谋个实职。
只有程昭,没背景没家世,空有一身才华,进去之后,可想而知就是打杂。
“他们都是京城人,从小在这个圈子里长大,什么都懂,而我什么都不懂。”程昭笑着道,“我什么都需要学习,做任何事都是历练,二姑不必为我担心。”
程弯弯点头:“你能有这样的心境,我就不必挂念了。”
“还有一件事,我想和二姑商量一下。”程昭正色道,“老师上回写信来说,二姑准备在大河村修建阅览阁,读书人一个月只要花上十文钱,就能随意阅览……”
这事儿程弯弯确实和虞夫子商议过,她是想为大河村的孩子们修建免费图书馆,也能方便村里人查阅一些农业知识,但虞夫子是读书人,爱惜书,怕免费的书籍被糟蹋,商议过后,将价格定在了一个月十文钱,不读书的人不会浪费这些钱进去,爱读书却家境贫寒的人花得起这个钱,可以造福许多寒门学子。
若是只想进图书馆查阅资料,进去一次是两文钱,价格也完全在承受范围之内。
一些细节商议好之后,这件事就全权交给虞夫子去负责了。
“我一路科举走来,无数次听到有人提起老师名讳,他们提起老师时的眼神,是鄙夷,是讥讽,是瞧不起……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让老师身败名裂,至今无法回故土见一眼年迈的老母亲。”程昭的声音极其沉重,“而我作为老师的学生,有责任有义务为老师洗清冤屈,只是我……能力不足,在京城没有任何话语权,一旦我提起老师名讳,只会引起读书人的激烈反击……”
程弯弯隐约明白他想说什么。
只是,这孩子未免也太着急了,还没迈进翰林院的门槛,就迫不及待报答程家,迫不及待为恩师洗清冤屈,他怎么就不把这些玲珑心思放在自己的前程上呢……
“我想以二姑和老师的名义在京城开一家阅览阁,二姑在明,老师在暗,若某一日老师有沉冤得雪的机会,这阅览阁将是最大的佐证。”程昭继续道,“我在京城这段时间,常常听到有人提起穗安人,二姑升官过快,引起了太多人的嫉妒……这阅览阁的创立,能让二姑在民间立名立身,若有一天老师那样的事发生在二姑身上,二姑也不会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你这孩子……”
程弯弯叹气。
她一个没有实权的朝廷命妇,那些人就只是嫉妒而已,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
而他不一样,一个新晋的探花郎,翰林院七品编修,不知道该有多少人嫉妒他,他应该想法子为自己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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