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是赵雾灵负责的,她抬头:“有,我去拿。”
赵雾灵起身的动作太快太急,是以没看到不知道是谁随手把签子插在一旁,尖锐的地方朝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腿上感觉到痛觉。
长长的一道划痕,几乎蜿蜒整个小腿,血珠一直往外边冒,节目组请来镇子里卫生站的医生来帮忙包扎,给赵雾灵抹了碘伏,又用纱布裹起来。
赵雾灵咬唇,手扶着床边,在忍耐疼痛,平滑白皙的小腿被抹上棕色的药水,很快被裹得像个粽子。
触目惊心,于爽都不忍心看,叹了口气,自责:“对不起灵灵,我不该带你来乌镇的,本来还没什么事的。”
这么长的伤口,说不好会留疤,赵雾灵又那么爱漂亮,于爽本来是好心,想让赵雾灵来乌镇放松心情,没想到弄巧成拙。
赵雾灵摇头,安慰于爽:“没事。”
是她自己不小心,也怪不到别人身上。
医生很快包扎好,导演和制片人来看过一眼,确定没什么大事后就出去了,赵雾灵把于爽也赶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现在只剩下她自己,赵雾灵撑着房间的床边,咬着唇,把腿半抬起来移动,一阵阵的疼,除了小时候,赵雾灵没吃过这种疼,有些承受不了。
外面热热闹闹的,于爽虽然担心,但也不能撇下工作进来陪着她。
赵雾灵一个人呆着,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本能地想找人倾诉。
打通江也的电话,很快接通,不同于平常的安静,那边有点嘈杂和混乱,隐约听到机械女声的航班信息,还有似乎是助理口吻的人在催促。
几秒的混乱过后江也的声音终于清晰起来,叫她的名字。
“灵灵?”
他声音温柔又有磁性,赵雾灵在听到的瞬间就想流眼泪,想和他撒娇,让他出现在面前哄她,努力忍住。
江也一向很有耐心,听声音像是走到安静的地方:“灵灵,怎么了?”
但凡赵雾灵体贴懂事一点,都不该在这里时候说她的事,但赵雾灵忍不住,小腿的疼痛一抽一抽的,深的感觉伤到骨头。
赵雾灵声音都带了哭腔,委委屈屈:“江也,我腿划伤了。”
“那种烧烤的铁签子,划到我腿上了。”
江也的声音在瞬间收紧,问她现在在哪里。
赵雾灵捏紧手机,摇头,意识到江也看不见:“没事,你不用来,我不在淮城,这里的医生也帮我包扎过了,没什么大碍,江也,我只是……”
赵雾灵吸了吸鼻子,从手机上听江也的呼吸声都觉得安心一点,继续。
“只是特别想你。”
受伤以后的本能就是寻找亲近的人撒娇,就像行为学家曾经做过的实验,多数孩童摔倒后会在看到父母以后才哭泣,因为知道父母会心疼。
江也沉默了几秒,回她:“我也想你。”
他难得这么坦诚,赵雾灵的眼泪落在唇边,笑了笑:“你不要回来,生意伙伴会觉得我很不懂事,等你出差回来以后我们再见面。”
江也反驳她:“灵灵,我不需要你懂事。”
如果恋人的标准是体贴懂事,赵雾灵从来不及格,江也不需要赵雾灵懂事或者有什么美好的品格。
他只需要赵雾灵本身。
倾诉以后赵雾灵的状态好很多,说不打扰江也登机就挂掉。
医生走之前给开了镇痛的药片,赵雾灵痛得没忍住,就着水吃了一颗,又勉强看了会儿手机就昏昏沉沉地睡去。
赵雾灵这一觉睡得很沉,意识像在海里浮浮沉沉地航行,年少的事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眼前,直到被明亮的灯晃醒。
面前高大男人的身影在床边停留,赵雾灵本能地想要喊于爽,大脑先感觉到腿上的疼痛,咬唇,频繁眨眼,看清面前人的面容。
高大,挺拔,风尘仆仆,是应该在航班上的江也。
如果不是真切的疼痛,赵雾灵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江也,你怎么来了?”
他像凭空出现的幻觉,赵雾灵还有些恍惚,指间感觉到他的温度和西装轮廓,才算具体真实。
江也怕压到她伤口,小心谨慎地扶着她坐起,支撑着赵雾灵,回她:“我来看看你。”
在起飞前收到她消息,总是放心不下,改签了航班,开车两三个小时,来这里看看她才放心。
赵雾灵手抓着他衬衫不肯松手,哽咽着说话:“你不用来的江也,改签航班是不是很麻烦。”
改签航班,再从淮城开车赶到这里。
赵雾灵想想都觉得麻烦,喃喃自语:“江也,你为什么要来……”
江也嗯了声,伸手抱住她:“因为地球没有爆炸。”
答非所问。
赵雾灵脸埋在他怀里,眼泪蹭在他整洁的衬衫。
她听懂了,因为地球没有爆炸。
江也醉酒的那一天,赵雾灵不讲道理,说地球爆炸都得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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