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眼?睛,实际却开始第一次思考作为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和封离同样身负天命的方佳伶。
她虽然看完了天道的幻境,但从来没?有去认真思考过身为方佳伶的存在,毕竟方佳伶是死去的她的“替身”,代替她和其他人展开一段故事。
姜真细想,只觉得尴尬,又不得不回忆她在幻境里听到方佳伶这个名?字时脑海里泛起的熟悉感。
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一定在哪里听说过方佳伶这个名?字,不会好端端地觉得熟悉。
只是这感觉过于模糊,她始终无法想起,只能作罢,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姜真熟睡的时候很安静,没?有声音,只是偶尔会皱起眉头,天道附在她身上之后,她时常会梦到些?不悦的记忆,额头沁出些?许冷汗。
一道身影无声地坐在她床榻边,轻轻握住她垂在被子旁边的手。持清幽长的睫毛在苍白?冶丽的脸上投出昏暗的影子,墨黑的长发从肩膀倾泻,落在姜真的手边,宛若流瀑。
他淡灰色眸子注视着姜真的眉眼?,执起她的手。
姜真手心的温度比平常高一些?,因为梦而发了汗,跳动的脉搏,肌肤下?流动的血液,是她生命活跃的痕迹。
他伸出手,点在她眉心,一束白?色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颤颤巍巍地浮现出来,抖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开。
持清注视着这团在他目光战栗不止的光点,安静得如同一张轻薄的剪影,他沉默许久,将手稍稍移开,还?是让那团光点逃回了姜真的身体。
他的神色在昏暗中蒙昧不清,淡淡地,支在姜真旁边,他看着姜真紧皱的眉头,并不开心,仿佛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东西?,在颤抖中无意识地反抓住他的手。
她眼?角流下?一片冰冷,声音几不可闻:“娘……”
持清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将手中之物随意搁在她眉心。
——
竟是难得的一夜好眠。姜真睁开眼?后,情不自禁地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这一夜居然没?有做梦,没?有看到令她不快的回忆,就这样轻松地睡到了早晨。
只不过……她皱了皱脸,感觉自己的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痒意,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压在她脑袋上。
不会是天道吧?
她伸出手指,虚虚盖在脸上,触碰眉心。
入手的触感温凉,纹路细腻地贴在她指腹上,还?有些?干燥,姜真将手抬起来,发现那是一只纸折的兔子。
姜真愣了愣,这个兔子……这个兔子,是持清折的吗?
她梳妆匣里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纸兔子,是上次尊君与她传话的时候给?的,她当时只觉得可能是哪个侍奉的小?神无聊弄的,没?想过尊君会有这样的闲情雅致。
天外天除了她和持清没?有其他人,就算是张隙,她也?很少?见他进入瑶池,这纸兔子只能是持清放的。
姜真抿了抿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还?是在她睡着的时候过来,若不是持清看她没?有任何狎昵之意,她都要警惕他想对自己做什么了。
她抓着这个纸兔子,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将它收了起来,因为太迷惑,甚至都没?有发现早上少?了天道咋咋呼呼的声音。
直到她重新换好衣服,天道的声音才恹恹地从她身后传出来:“你有计划了吗?”
姜真察觉到它有气无力的声音,却只是以?为它昨天被吓到了,顿了顿,说道:“方佳伶?”
“是。”天道迫不及待地说道:“你赶紧找到她吧,带着我一起下?界,我宁愿死也?不想死在有持清的地方。”
天道是没?有‘死’这个说法的,也?没?有‘命’,只会随着天的变化而浮动。
“……你又发什么毛病。”姜真盯了它一会,盯得它直往后缩,才缓缓说出想法:“我可能在哪里听说过方佳伶这个名?字,但是太模糊,不记得了。”
“那还?不好办。”天道灵机一动,马上说道:“你今晚睡觉的时候,我可以?刺激你的神魂,让你记起来。”
姜真不是很想做梦,但天道说的也?确实是一个办法,所以?她没?有反驳。
她又听到天道嗫喏:“不过你今晚睡觉,得锁门。”
姜真匪夷所思地望了它一眼?,这天外天这么空旷,哪有门给?她锁?
持清神出鬼没?,大部分时间都不知道在哪里,她无视了天道的抱怨,走出瑶池,看见一个瘦高的人影候在一旁,是张隙。
张隙朝她行?礼,面上虽是板着,却不敢有半点不敬,他低着头,沉声对姜真说:“姜姑娘,尊君吩咐我随侍您。仙庭已经因为天后的事情乱作一团了——帝君正待在呈凤宫中,不许任何人出入,凤凰一族在外执意要找帝君要一个说法,还?向帝君讨要您处置,您现在出去……”
他好像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努力找了一个不那么冒犯的词语替换原本的意思:“……容易被一些?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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