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锥子脸的吕道莲显然也是如此想的,根本避都不避,动也不动,就看笑话似的看着面前手持木剑,显得格外穷酸的竹山弟子。似笑非笑得道,“朋友不死心,大可以试一试。”
既然对方这么要求了,王坦之自然不会客气,“道友请看我此咒!驱雷役电,治祟降魔,禳蝗荡疬,炼度幽魔……”
他把手中木剑往袖子里一裹,空出双手来掐诀念咒,一阵飞速的低语,也不知在准备什么道法,周身道气翻涌,似乎是在聚气读条,准备什么不得了的大招。
‘玄天剑意表示,都说了打不动的还用五雷法硬轰……不过,居然是正法?怎么墨竹山居然连神霄派的五雷法也有收藏?难道神霄派也给灭了,功法散落出来了?咦!’
咦什么咦?
“莲儿小心!”
“喝!”
“贼子敢尔!”
“呀呀呀——!”
“啊啊啊——!”
被玄天剑意一打岔,惊变四起,等李凡回过神来,场中胜负已分。
原来刚才瞬息的功夫。
吕道莲正被当着自己面前读条的王坦之吸引注意,还等着他雷法读出来,用法宝硬接了,一显本派的神通。
却没料到座下小豹子踩着的血泊里,突得射出一支血剑,直刺其下颚!
只可惜险些就贯穿颅首!却被吕道莲胸口却有个玉坠子一闪,把血剑挡了一下,从面门划过,登时在那张锥子脸上,从左颚下划开一个大口子,深可见骨,几乎削破眼球!
于是王坦之还是败了,这一击用雷法掩饰的暗剑不中,就被一直小心盯着那吕道莲的路人师娘,见着爱徒破相,盛怒之下直接一个绣球丢过来,把他砸成了肉泥。
姚玄洲自然也出剑了,连皮带骨,削光了那师娘一双纤手。本来要连着她上边身子一起,也要用剑光绞了的。
可最后终没将她当场格杀,得亏周浩一直在旁边盯着,暴吼一声,喝出冲天气剑直轰向宝船来。
于是姚玄洲的墨羽剑近到师娘喉咙咫尺,又倒卷回来,把朝舟船上一干弟子轰来的剑气荡平了。
结果就是这一回合交手打完了,南宫无霜才被身边惨叫翻倒的闺蜜,双臂一甩,掀起一泼热血溅在脸上,总算是反应过来,惊得颤声怒骂了一声,“贼子敢尔!”
倒显得她立了大功似的……居然还往后退了一步和闺蜜拉开距离……
吕道莲也被师娘的惨叫提醒了似的,这才于意识到自己差点也被暗剑剖首,同时脸上剑创才猛烈的刺痛起来,又惊又惧又痛,师徒两个,一齐和声发出惨烈的尖叫嘶嚎。
可还不给他惨叫的时间,不给周围元婴们再次震惊的机会。
“墨竹山弟子俞大年请教!”
竹山的第三剑,已然面无表情的拔剑,应声而起,双足稳稳当当,落在溅满同门血肉的玉板上了。
姚玄洲伸手把墨羽上血肉一抹,面无笑意,“继续,下一场。”
解约
‘玄天剑意表示,不对劲!墨竹山哪来这么多正法的!得了我北辰剑宗散落世间的典籍还可以理解,毕竟我北辰宗剑法天下第一人人仰慕!可神霄派五雷法是三山正箓弟子秘传!人家藏着掖着非亲传弟子不教的绝学,到底怎么给竹山拿到手的!
还有刚才那一招!莫非当本座瞎了不成!那分明是神教的血神剑法吧!三大派级别的秘传,居然连一个卡在圆满境的筑基弟子都使的出来?不可能!不可能的!’
连玄天剑意这个眼高于顶的都一副震撼我妈的模样,周围那些围攻的修士更不必说了。当即从,‘十个打一个,飞龙骑脸,怎么输?你告诉我怎么输!’变成了,‘嘶!此子恐怖如斯!断不可留!’
当下那北边的元婴三将也不装了,纷纷把枪戟一挥,三军驾笼着三片乌云,刃光森森,电气滚滚,铺天盖地围上来将宝船团团裹住,布起了沙场大阵!
而南宫无霜也不敢乱叫了,挑起火尖枪凝神戒备。那一对方脸粗眉毛兄弟,也把手中戒刀金刚杵法宝祭起。再加上周生的玉尺,和天台山法寂的金钵,五件元婴法宝在遮天黑云之中,犹如五颗焦阳般耀眼夺目。把被乌云遮蔽的珍圭斗剑场都照得透亮。
不过都被偷袭杀伤了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实在有点那啥了……
‘玄天剑意表示,法宝这种东西,祭出来用一次就损耗一次,何况还是杀劫斗剑,被血光污了,动辄折损了都不奇怪。这些人起先不过来凑个热闹,哪里舍得下血本自己打头阵。
是小姚出手太重,当面护着筑基期的弟子,连不曾谋面的元婴散修都照杀不误,把他们吓到了。哎,可惜了可惜了,争这一时之气,这样子一来再出剑就讨不到便宜了啊!’
且不说元婴真人们如何紧张戒备。珍圭玉板上的厮杀也到了高潮。
李凡远远看着斗剑中的场面,心情也如同被杀机四伏的乌云一道遮蔽了一般,沉到低谷。
俞大年是慨然赴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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