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法啦?”尹承善没好气的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说道:“就算是冬宁侯府来的,终归是个女人,纳了便纳了,有啥值得表哥烦恼的。”“可那女人是商清远的女儿啊,不用想就知不会是个好的。”龙笑沧一脸不甘愿的说道,像是对尹承善的不在乎也很苦恼。对旁人,他可没那心思帮忙烦恼。可偏偏他跟这表弟比跟他的亲兄弟还要亲厚许多,尹承善是他打心底当家人的人,他怎能不在意。“嗯她也许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尹承善的语气虽然不是很肯定,但一双眸子太清亮了,似乎已经相信自己所说。没看到表弟的神情,龙笑沧自顾自的说:“笑话,狼窝生出来的还能不是狼崽子吗?肯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母狼。”表弟的评论,他是不信的,那商清远可是只老狐狸,这几年为二皇子出谋画策的事不少,可让他们吃过不少的亏,他是压根不信商清远对姨父说的那些话,也就更不相信商清远会平白无故送一个好闺女来给表弟当侧妃。那女人绝对同商清远是一路的货色,他得防着,且不但自己得防着,还得拉着表弟一并防着,才不会着了商清远的道。不,更好的方法是让那女人嫁进来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笑沧!”尹承善感觉到他浑身顿起的那股杀气,他知道龙笑沧并没有听进他的话,所以他郑重地喊了他一声,且喊的是名讳,并非尊称。这么一喊,倒是让心里直盘算要怎么整治商飞雪的龙笑沧回过神,正色以对。他这个表弟向来是知礼守分际的,行为举止少有差错,现在会直接喊出他的名讳,那就代表是想用兄弟的身分与他说话,他自然也不能再端着皇子的身分。“先别动她,我想瞧瞧她能变出什么花样来。”虽然仅仅只是一次的对谈,但她却给了他很不一样的感觉,就冲着这一点,他愿意多给她一点时间——他不会热诚待她,但至少也不会刻意找她麻烦。“你你”听到这要求,龙笑沧心中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自古美人是祸水,表弟莫不是被对方迷了心智?!“别胡猜。”尹承善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彷佛是在告诉龙笑沧,别随便小瞧了自己。做表兄弟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以两人的熟稔度,他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龙笑沧的脑袋里有什么念头在打转。“好,我不猜,你来说。”龙笑沧觉得自己的直觉肯定没错。“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尹承善只说了这一句。他没有明确的告知龙笑沧自己的想法,因为他也还不确定商飞雪的打算是什么,只是隐隐觉得——兴许那个终日算计别人的商清远最终将被自己视为棋子的女儿算计了。无论如何,这场婚事他先以不变应万变就对了。纳侧妃其实跟纳妾是一样的,不讲究的人家,用顶小轿将人从偏门给抬进后院、送进洞房,晚上圆房之后便算礼成。可如今冬宁侯府与泷阳王府结亲家是有意让外人知晓的,是以虽然不能大cao大办,倒也不能寒酸了。当然,泷阳王府里负责cao办此事的便是尹承善的正室初冬阳。
不过若有人觉得初冬阳会因为嫉妒新人进门而故意找麻烦就错了,她不仅将此事cao办得极好,甚至心情也是愉悦的。在外人眼中,初冬阳一向是个大度能容人的正室,尹承善偶有去花街与友人喝酒谈天的、偶有丫鬟想吸引尹承善注意的,初冬阳一向不多过问打压,倒是尹承善颇有自制力,至今仍只有这一妻而无妾,所以府内众人皆知两人虽说不上是相濡以沫、恩爱有加,但至少是相敬如宾的。再者众人也知,初冬阳自小身子骨便不好,虽然顶着正妻名头掌管泷阳王府的大小事儿从没出错,可是针对晚上伺候丈夫这事,她就显得有心无力了,尹承善一个月睡她房里的次数并不多。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个自小啃着女诫长大的世族千金能接受丈夫纳妾这事也就显得理所当然,反正妾再大也大不过她这个正妻。以上,是外人眼中初冬阳跟尹承善这对夫妻的相处之道,但事实上初冬阳这个正室之所以能表现得这么大方得体的原因是——她压根不爱尹承善。初冬阳不仅是一品大员的掌上嫡女,还是尹承善的远房表妹,当年初家老爷回京述职后,两家渐渐有了来往,两人也渐渐熟稔,可惜这青梅竹马之情并没有发展成男女之情。初冬阳与尹承善都不爱彼此,两人的婚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尹承善也知道初冬阳心中另有心仪之人,只是无缘成亲,是以最后他娶了初冬阳,让她不必再嫁他人受折磨。他们俩的婚姻其实就是他保她一世安宁,她为他cao持府中事务,至于每个月他会睡她房里几次也是做给外人看的,两人完全没有肌肤之亲。在这样的前提下,初冬阳当然对于尹承善要纳侧妃这事打从心里同意又高兴,毕竟她一直颇为愧疚自己占了正妃这名头却不可能给丈夫生孩子,现在终于有人能来完成这件传宗接代的大事,她可是比谁都重视。所以,这婚事虽不能盛大的办,可是在能给商飞雪尊重的地方,初冬阳完全没小气。不能是正红,可是略深些的暗红也足以让她将洞房布置得喜气洋洋。几桌筵席更是不惜重金请来了喜满楼的主厨掌勺,将一道道精美佳肴并着美酒全都送进了宾客的肚子里,但求宾主尽欢。一般来说,正室能做到这程度已经很给面子了,可这会儿高兴过头、手中事暂告一段落的初冬阳甚至打算去新房会会商飞雪。守着新房的喜娘、丫鬟、婆子一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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