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听见前来狱中之人的脚步声。
「哒──哒──哒──」一步一步从容不迫、气定神闲,配合着彼得过重的喘气声,听得人心跳加速。
夙征皱起眉,这脚步声听着形势不妙,看来来人不是狱卒,他的目光看向未上锁的牢门,暗自祈祷对方不会发现自己方才的行动。
思索间,眼前一黑,来人的身影将廊道里的灯光遮挡掉大半,其透s而下的y影正好完全将夙征垄罩於黑暗之中。
「王妃倒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对方语气轻蔑道。
这讨人厌的声音……夙征神情黯淡下来,是杰克,看来今天自己是凶多吉少了。
杰克会亲自来地牢只有两个原因,私仇或者阿道夫要找自己。
无论是哪一项,夙征都不认为凭自己如今的身t状况,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於是他心里有了主意。
他帮自己勉强翻了个身,由趴变躺,不怀好意地盯着杰克道:「看来我们杰克团长不怎麽受阿道夫的信任?都被派到牢狱管犯人了吗?我当初在当团长的时候,可是一次都……」
「废话少说!」杰克见夙征都这幅任人宰割的模样了,却还端着个自命不凡的姿态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脸!
他气得伸手一拍牢门,想直接暴力进入,却不料门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开了。他那一掌像是打了个空,门被过大的力量给甩得开了180度,撞向同侧的铁栏杆後又弹了回去。
杰克笑了,「呦,原来我们诡计多端的王妃方才是在和我拖延时间呢?」他伸出食指,再次轻轻推开门,走到夙征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
夙征挑衅回望,「是!你们这破牢笼和我不相衬,要是你再晚来个五分钟,看见的就只能是我扬长而去的背影了!」
「呵,王妃。果真是好尊贵的身分、好大的排场啊!」杰克表情一瞬间从平静变扭曲,他抬起脚用力一踢,直接将夙征给踢得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咳出一大口血。
「团长!」彼得听见动静,再也忍不住惊呼。
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夙征头晕眼花。浑身的内脏像是移位了一般,火燎火燎地疼。
夙征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肋骨应该是断了,一呼一x1都有困难。
杰克走到夙征面前蹲下,抓住他的头发拎起、强迫他抬起头:「都落到我手里了还不认命一点,人质就该有点人质的样子。」
夙征「呸──」地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你……凭什麽……这样……对待……我?」
口水落到脸侧,杰克气得x口都快炸了,「妈的,想找si我就成全你!」
他抓着夙征的脖颈,将他像拎小j一样高高拎起,手掌慢慢紧握,夙征的脸se在绝对的力量束缚下,由惨白慢慢转红。
「团长!不行!团长!」彼得失声呼喊,过激的力度晃得铁笼伊呀作响:「杰克,n1taa要杀就冲我来,杀一个向导算什麽!杰克!你有没有听到!」
失去空气,夙征的双手本能地去扳杰克的手,然而对方的箝制就像结实的铁钳,撼动不了半分。
鼻腔能x1入的空气越来越少,脑袋也越来越模糊,夙征忍不住想笑,没想到重来一次反而si得更早了,而且还和上辈子一样,对於那些未解之谜、未报之仇,没有找到半点答案。
能把两辈子活得如此不明不白,也算是一种本事吧?
脖子受到挤压,笑意因为岔了气变成一阵阵轻咳。
虽然围绕自己的谜团模糊一片,什麽都看不明白,可他却好似奇异地,能清楚看见欧恩得知他si讯後,双眼发红的模样。
悲痛、哀伤,如同被主人抛弃的小兽。
可即便如此,他也能忍住伤痛快速振作起来,因为他是心怀家国的仁慈君王、是骁勇善战的at将军。
欧恩的身上还有许多的责任与重担等待完成,自己断不能成为他的枷锁与负担。
夙征不再有力气挣扎。
他的双手与双脚无力地下垂,像断了线的木偶。
「团长!!!不!!!」彼得和夙征虽然没有太多的想处时间,但一直觉得夙征是不一样的。
即便他身为骑士团团长,却一次都没害过人,反而还多次拯救他们的x命。骑士团的那身白se制服,穿在夙征身上高雅又风洁,简直与他小时候心目中所想像、所崇拜的皇家骑士团形象完美符合。
对他而言,夙征是他的净土。是他唯一能够自我催眠自己也曾奉献於这般美好战队的存在。
也因此,夙征的si不只是si亡那般简单;而是将他心中乌托邦摧毁的最後一根稻草。
夙征不应该和他们一样,悄无声息地si在这里。
彼得的声音着实太吵,吵得夙征一个五感都快脱离身t的人,还不得不去关照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si亡让他人如此痛苦,夙征嘴巴轻轻动着,想让彼得别哭。
他想说:「这样就很好,这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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