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前毫无悔过,这让葛拉博的父亲感觉丢尽了脸,最后的尊严都被儿子的狞笑踩碎了,他像穷途末路的老狮子般须发皆张,发出绝望的嘶吼,不停掌掴着葛拉博,在地上挥洒出早已铺遍的血沫:
“从小你就嚣张跋扈,我无数次告诫你,可以活得嚣张,但绝不能做有损王国的事!我们是「特洛伊」!我们是513年前就跟「古王」一起打天下的王领家族!你的父亲是一位战争英雄!你去当王国的叛徒?!去帮助天外来客刺杀自己的王子??!!”
“废物!垃圾!你把我的脸都丢尽了!你让我们的家族蒙羞!我真后悔让你出生啊!这一切到底是谁主使?!你为什么不说??!!你现在当众说出来,还有机会将功补过!你为什么不说??!!”
老将军嚎啕嘶吼之际,台上的波顿侧身到珀修斯耳边,小声提醒道:“父亲……”
珀修斯面无表情点头。
波顿起身,居高临下俯瞰着葛拉博,声色威严:“你现在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以王子的名义向你保证,虽然不能将你官复原职,但你会得到优待,在一片寂静之地度过最后的时光。所有受你牵连的族人,都将视情况减刑,或得到特赦。”
“呵呵……呵哈哈哈哈!……”回应波顿的,是葛拉博近乎癫狂的笑声。
慈不掌兵,波顿可不是什么手软之人,他虽然为老将军感到惋惜,但绝不会容忍叛徒,尤其是毫无悔过之意的叛徒,他冷冷一笑,说:“那便如此。”
波顿坐回位置,意味着葛拉博失去了最后将功赎过的机会,再也无法挽回。
葛拉博的父亲已是泣不成声,掌掴的手一下一下扇在葛拉博脸上,心却比手要疼痛百倍,既憎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又为即将失去他这件事感到无比的痛心。
血浓于水,骨肉连心。
无论葛拉博多么无能,那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儿时的欢声笑语还能萦绕在脑海,却即将灰飞烟灭,再也无法寻回。
“呵哈哈哈哈……嘶……嘶……”葛拉博的哀笑开始转为一种隐隐的恸哭,他悲哀注视着哭泣的父亲,缓缓贴上那布满皱纹的额头,终于说出了自己受刑后的第一句话,“我在救你……父亲……我在救你们所有人……”
葛拉博的父亲就像揪住了救命稻草,声嘶力竭地质问着:“说清楚!你把一切都说清楚!!!幕后主使究竟是谁??!!”
除了幽幽的癫笑,葛拉博再也没有给父亲回应,任他在身旁哀泣嘶吼。
再问下去没有任何意义,珀修斯也不想再听到这个人疯癫的狂笑,他面无表情打了个手势——处刑。
就算葛拉博的神经已经在漫长的折磨中麻痹,但珀修斯仍没有打算给他一个轻松的死法,他将遭到残酷的穿刺之刑——以长矛刺入受刑者后身,竖直立于刑场,让身体在重力的作用下缓缓坠滑,全程都能感受到自己身体被穿透的痛苦与绝望,直至长矛从口中穿出,在太阳下干枯,腐烂。
死后,葛拉博也不会被埋葬,他的尸体将被游街示众,告诉所有人谋逆的下场,最后将被剁碎喂给猪狗,化作臭不可闻的粪便。
行刑过程已无需多提,在场众人也看不见——这里是王宫广场,珀修斯可不希望弄一具尸体出来沾染晦气。
收到处刑指令后,御前侍卫上前,将葛拉博的父亲拉开,任他在地上绝望地哭嚎。
子之罪,即父之过,他需要为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而受到惩罚。
御前侍卫们将葛拉博拖往刑场,那具遍体鳞伤的身躯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却很快被紧随其后的仆人们用各种工具清理干净。
夕阳终究要沉入黑暗,当最后一缕暮光消失在葛拉博眼中,他仰面望向台上,脸部因为过度狞笑而扭曲,声嘶力竭状若疯狂地吼出了人生中最后的遗言:“遵守你的承诺!!!遵守你的承诺!!!!!!”
台上的王室大臣们都陷入了迷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葛拉博是在对谁嘶吼。
葛拉博的嘶吼声渐行渐远,和身影一同消失在远方,也意味着世界上再也不会有这个人的存在。
广场边,奇诺缓缓抬起头,凝望台上,在众人脸上来回巡视,试图寻找可能存在的一丝破绽。
然而,在葛拉博目视咆哮的观景台,王室大臣们没有人神情异常,他们或私语,或沉思,或叹气,或唏嘘……
所有悬念,就像雨融入了水中。
蓦然间,索兰黛尔似乎注意到了奇诺的目光,她回以凝望,湛蓝色眼瞳澄澈如湖光,轻轻抿唇,对奇诺露出了纯净的微笑……
……
凛冬将至
葛拉博被处决,也就意味着波顿王子刺杀案以悬案告终,被迫暂时性告一段落。
和那些被葛拉博牵连的特洛伊族人们不同,奇诺及其手下同僚不仅在这件事中全身而退,绝大多数人还被奇诺的晋升光环笼罩,地位大幅攀升。
以告死军团为例,奇诺担任最高军职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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