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中,唐云曦端来一盆热水,对聂春巧说:“你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我看看。”“看什么?”她不解。“看你脚上绑绳子的地方有没有破皮?”她脸一红“这有什么可看的?没事!”“不让我看,那你就自己把脚洗了,换身衣服。”唐云曦指了指已经放在旁边床上的服饰。聂春巧白他一眼“屋里还有别人呢,别这么口没遮拦的。”她指的是被放在屋子一角,封了穴道不能行动自如的赛妲己。赛妲己无奈地苦笑“知道你们两人是故作恩爱来气我,放心吧,姊姊不生气。”她眨了眨眼“方姊姊,你说太子会来救你吗?这天都黑了,也不见他”“太子对我怎么会像小王爷对你这样痴情?妹子,你是好福气,若懂得珍惜,就赶快和他离开这儿。”赛妲己撇着嘴“也不知道他是聪明还是傻,让人带话说在摄政王府等着见太子,我以为他是随口一说的谎言,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就在这里等。要是太子调动了御林军把这里围了,你们插翅也难飞吧?”聂春巧自行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一双白玉小脚泡在热水盆里,真是说不出来的舒服。本来眼前情势诡异莫测,她应该是要害怕的,但也许是唐云曦始终从容自若的态度感染了她,再加上他现身围猎场救下她的刹那,她心里欢悦得几乎要唱起歌来了,于是就更加变得无畏起来。管他太子想怎样吧,她现在就是生死都跟定唐云曦了,他想怎样就怎样,他想去哪儿,她就跟到哪儿去!唐云曦在她面前蹲下身,一双手撩起她的裙摆,看到脚踝处粗粗的一道红色印痕“果然有点破皮了,这里就别用水碰了,一会儿我给你抹点药。”她炫耀似的又瞥了一眼赛妲己,才说道:“我这点伤算什么?我听左风说你也受伤了?伤到哪儿了?对了,刚才庄主回来,我好像没看到厉天宏,而且庄主的脸色很难看,你们俩刚才在一起说了什么?”“问题真多。”唐云曦伸出一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聂春巧立刻叫道:“哎呀,你手指上还有我的洗脚水呢!”“你自己的洗脚水,怕什么?”他呵呵笑出声来。赛妲己望着他们一双小儿女打打闹闹的样子,眼眸忽然有些湿润了,情不自禁地问:“小王爷,若是王爷没有出事,您会一生都留在江湖,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吗?”唐云曦看向她“也许吧。但父亲不愿意我在外面漂泊太久,所以我总是要回来的。”她又问:“和王爷这么多年分离,你们之间还会有父子情深这四个字吗?”他笑答“如今父亲出事了,我不就赶回来了?”“那是为了你的小王爷之名。”唐云曦笑得淡然“那你就看轻我了。”看他这自信得让人咬牙切齿的笑容,赛妲己的眼前忽然闪过太子那幽恨满满的目光,心头怦地一跳。若是太子像他这样豁达该多好,可是也许这份豁达来自于从未得到,所以才放弃得容易?“我还没做晚饭呢,你肚子饿不饿?”聂春巧把脚洗干净了,又想起他的口腹之欲。唐云曦摸着肚子笑“叫了好久了,不敢和你说。”“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平日里怎么支使我的?算了,我去给你做饭吧,你等着!”他在她身后喊道:“记得再洗一遍手!我可不想吃你刚洗了脚的手做的饭。”“毛病真多!”聂春巧回头对他做了个恶狠狠的鬼脸“本姑娘做什么你就吃什么,少啰唆!”他转过身,赛妲己正低垂下眼皮,轻声道:“你把她支开了,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但我什么也不会答的。”唐云曦莞尔“你和太子的说词挺像。不过,我什么也不想问你。”他走到她身边,忽然在她身上点了一指,下指很轻,却很准,这一指点下去,她立刻觉得自己浑身的血脉都通了,连下肢都有了感觉,可以行动了。她诧异地问:“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要放了她?他却彬彬有礼地说出一句让她翻白眼的话--“点穴时间太久,气血不畅,有可能会害姑娘终生残疾。而且半日未曾让姑娘去如厕过了,怕姑娘有不便之处。”赛妲己对着房顶翻了个白眼。这唐云曦到底是太君子,还是骨子里也有小人的一面,故意拿这种事来揶揄她啊?但是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难怪春巧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对他这样倾心。
她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其实不会真的杀王爷,我劝你还是离开京城。他虽然不杀王爷,但是却会杀你。”“我知道。”唐云曦微笑“他不杀父亲有不杀的理由,他要杀我,也有要杀我的理由。”赛妲己的眼波明显震荡出涟漪,但她银牙紧咬,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此时左风大步走进,看了一眼屋内的情形,低声说道:“太子来了。”唐云曦唇微勾“我果然没错看他。”赛妲己却一惊,跳起来问:“他带了多少人?”左风被她吓一跳,因为没想到她的穴道已经被解开,本能地就做了个掌势要防御,唐云曦却拉住他,也问道:“他带了多少人?”左风实在是想不通这两人刚才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只是盯着赛妲己看,怕她不利于唐云曦,同时回答“他像是只带了两个太监,身后大概有十几名随扈,并没有带太多人马。”他回头看向赛妲己“姑娘请在这里稍坐,我和太子殿下有几句话要说。”她冲口道:“你不要想着他能放弃什么”唐云曦却挑起眉尾“我为何要他放弃?最多,是要他放下。”赛妲己怔怔地看着他离去“放下”和那个“放弃”不过是一字之差,却好像有天差地别。放弃,已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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