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她听到一声不屑。
然后,对面的人蹲下身来,抽出腰间的绣春刀,用刚硬冰冷的刀柄抵住秦楚楚湿透了的下颚,慢慢抬起。
“不敢看我?”睿鸿挑眉。
秦楚楚被刀柄架着,不得不抬起头来。
她目光怯怯地看向睿鸿,只见睿鸿原就没什么感情的双眸,此刻更是冷的凝出片片冰凌来,那些冰凌带着压迫的逼向秦楚楚,吓地她浑身一颤,差点抓不住河床就要跌下水去。
睿鸿眼疾手快,往水里一捞。
他常年习武,胳膊上的肌肉又厚又结实,臂力强壮,轻而易举就把秦楚楚揪出了水面,然后无情一甩,把她推倒在地。
秦楚楚跌在硬邦邦的地面,疼得直抽气,她浑身已经湿透,里面穿的小衣紧紧贴在身上,外头罩着的乞丐服破烂不堪,衣服的边角正滴着水珠。
睿鸿握着绣春刀慢慢逼近。
秦楚楚吓得腿软,站也站不起,只能双手撑在身体后面,见他靠近一步,便往后退一步。
直到退到一颗粗壮的树干旁,那树桩抵住了秦楚楚的后背,她浑身疲惫,又冷又寒,也已经没有再退的力气了。
睿鸿这时慢悠悠地蹲下身来,像猎人盯着到手的猎物一般,上下打量一遍浑身湿透的小姑娘,然后声音凉凉地问:“敢跑?”
“不……不是的……”秦楚楚勉强找到声音,但是发颤的厉害。
“不是?”睿鸿挑眉:“那好,我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秦楚楚转动着眼珠子,她觉得现在情况已经很糟,不可能更糟了,骗是骗不到睿鸿的,还不如实话实说:“奴婢走到角门,发现角门没有奴仆看守,一时好奇,就出了府来。”
“然后?”睿鸿示意秦楚楚继续说下去。
但是秦楚楚不想把铁子他们说出来,便只说是自己发现了狗洞,然后钻了出来,游过护城河。
“呵,还在骗我!那几个小乞丐,不是你的帮凶?”睿鸿冷笑。
秦楚楚身体前倾,立刻解释:“不是的!跟他们无关!”
睿鸿朝身后看一眼,这时,隐匿在暗处的睿安走了出来。
睿鸿道:“把那八个小乞丐,送去锦衣卫的城外训练营,好好操练!”
“是。”睿安应下。
秦楚楚难得主动的靠近,她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抬手便揪住了睿鸿飞鱼服的下摆,急切地说道:“不要!不关他们的事,是我……是奴婢求他们帮忙的!主子要罚就罚奴婢一人,不要连累他们!”
睿鸿的目光落在秦楚楚揪住他官服下摆的苍白小手上,冷漠的按住秦楚楚纤细的手腕,把自己的官服下摆给拉了出来,然后慢慢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地的小姑娘:“别急,你自然要受到惩罚。”
“但那群乞丐,一个也跑不掉!”
秦楚楚豁然睁大双眸,跪着膝盖往前行走几步,再次伸手去抓睿鸿飞鱼服的下摆,却被睿鸿嫌弃地退开了。
睿鸿看向睿安:“让你带的麻绳,带了吗?”
睿安拿出麻绳,有些同情地看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秦楚楚一眼,他想替小姑娘求个情,却听到睿鸿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给她捆上!”
睿安咽了口吐沫,看了眼睿鸿阴沉的脸,觉得现在替小姑娘求情的话,对自己来说还是太危险了,等老大的气消了,再说罢。
秦楚楚被睿安用绳索捆上双手,绳子的另一头,交到睿鸿的手中。
“老大。”睿安把绳头递过去。
睿鸿接过绳索,往前一扯,秦楚楚被他扯着,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沿着河床走出数十步,来到通往城门的吊桥上。
此刻,吊桥已经被放了下来,城门也被打开一半,睿鸿牵着绳索,领着秦楚楚往城门里面走去。
秦楚楚身上的破衣服还在滴水,她头发散乱,面色苍白,被寒风一吹,冷的直打哆嗦。
好几次,秦楚楚都体力不支地跌倒在地。
睿鸿牵着绳头,站在前方,见到秦楚楚狼狈地跌倒在地,也无动于衷,先是站在原地等上一会儿,若是秦楚楚没有及时站起来,他就拉紧绳索,用寒凉的眼神无声催促。
秦楚楚就这么被扯着,一路磕磕碰碰,走回了亲军都尉府。
好在是夜里子时,路上没有什么人。
若是白日,她定是要羞愧死的!
睿鸿牵着绳索,直接把秦楚楚带去了府内的浴房。
浴房的木桶里已经灌满了热水,四周都是氤氲的水汽,朦胧了视线,看得模糊不真切。
秦楚楚泡了护城河的冷水,又穿着湿透的衣服走了一路,这会儿已是冻得浑身发僵,冷的脸色和唇色都是苍白的,她见到冒着热气的温水,心中涌出渴望,想要赶紧下去泡一泡,驱散身体的寒冷。
睿鸿反手关上浴房的门,从里面落下门栓。
啪嗒,是落锁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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