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敢取笑老夫,你怎么知道?”余天平道:“前辈如果不知道,何以传授晚辈?”天山一残道:“老夫静中参悟,此地名叫万载寒潭,而龙头杖恰巧是万载寒铁所制,一定是一位悲天悯人的有心人,连想及此,又怕恩师的武学流入歹人手中,乃趁恩师仙去,将它偷走丢在潭中,以为潭水酷寒无比,无人可以下潭,此实可无虞了。”天山一残要余天平下潭捞起逍遥杖,催促道:“臭小子!普天之下就只有你一个人服过‘千年朱果’,不畏潭水酷寒,还迟疑什么?”余天平不忍心拂逆这位恩人的意思,当真脱了衣服,跳下潭去。
他水性本有根底,下水以后,头下脚上,直向潭心钻去。万载寒潭深邃无比,所幸愈向下愈窄,不需四下捞摸,多耗时间。余天平潜到三四十丈时,仍无所获,正待回升水面,忽然手指碰到一样东西。顺势两边一摸,竟然是根棍子,横架在潭中两边山壁之上。余天平不管它是不是逍遥杖,提着回升水面。刚到水面,正用左手擦抹脸上水珠,只觉右手一轻,手中棍子已被天山一残掌力吸去。余天平一跃上岸,穿好衣服。只见天山一残独脚跪倒,双手捧着一根黑黝黝的龙头拐杖,口中喃喃祝祷道:“恩师在天之灵不远,弟子为了不使恩师神功淹没,今日要代师传艺了。”余天平候天山一残拜毕坐好,双膝跪下道:“师父”朱宗武对于门下投师再习武功,并不禁止,只不准背叛师门。天山一残正色道:“老夫只受你一礼,至于师徒名份,以后再也休提,仍旧称我前辈好了。”余天平知道天山一残性情,拜毕站起,改口道:“就遵前辈吩咐。”天山一残捧着龙头杖,下下上上仔细地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缓缓道:“杖上所载的字迹虽然不多,但全是恩师的武功精要,老夫以五日时光传授与你,只要你能领悟,保证你的内力、剑法、掌法、轻功均可较目下增长不止一倍,以后如能持之以恒,勤修苦练,自然还有进境”话声一顿,凛然道:“杖上还有四个字,必须谨记。”将龙头杖递了过来。余天平双手捧过一看,杖上镌的是些练功的要诀,余天平目下对于这种深奥的武学尚难领略,自然对于那些文字不能悟解,心想如无天山一残这样高明的人指点,纵然得到逍遥杖也是枉然。铁杖正中镌着四个龙眼大小的篆字:“仁者无敌。”余天平明白这是丐仙的一番苦心,深恐后人倚仗他的盖世武功胡作非为,特提警句规劝,忙躬身道:“晚辈异日如恃神功作恶,必遭雷殛。”?天山一残凝聚真力在杖上一抹,杖上字迹立被抹平。?手臂一扬“嚓”地一响,逍遥杖逼直地向潭中插去。?“前辈”余天平叫道。天山一残道:“神物至宝,能福人亦能祸人,老夫这样做,是怕它为武林带来劫运”脸色一沉,冷冷道:“老夫风烛残年,旦夕可死,以后只有你—人知道此事,切记不可对旁人泄漏—字。”?余天平唯唯应了。?自此,天山一残就将丐仙的神功要诀传授余天平。?遇有人送饮来时,天山一残仍将天蚕丝绳捆好,余天平就躲在潭水之内,幸未被人发现。?转眼之间,过去四日。?第五日晚间,天山一残命余天平在他身前盘膝坐着。余天平以为又是传授什么内功心法,依言坐好,只觉天山一残将一只手按在顶门之上,余天平觉得有点不对,正待询问,蓦地一股热流自顶门上向体内冲来。?这股热流来得太快,余天平立即昏迷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余天平悠悠醒来,想起前辈,急向身后看去,只见天山一残气息奄奄,倚在壁上。?余天平名师之徒,自是知道各种增添功力之法,大惊失声道:“前辈用醍醐灌顶大法?”天山一残喘息道:“嗯!老夫原本还不服老,这几日以神功授你之时,亦曾自行演练,才知衰颓之年,果然无法再有进境,顿觉活着了无意义”?余天平道:“前辈不愿再练武功,也该随晚辈回去安享天年?”天山一残不理余天平说些什么,又说道:“老夫庸碌一生,虽无恶迹,却无善行,近年深感愧怍,今日忽然想起,将功力转注于你,你我已成一体,岂非你去行侠仗义,就与老夫亲手所作一般吗?”到此,几乎说不下去,哪里还像一位绝世高人。余天平将手按在天山一残背上,预备将己身内力输了过去。天山一残奋起余力,怒声道:“你敢?”余天平只好收手,抱着天山一残,只听他问道:“臭小子,老夫的话对吗?”余天平痛泪盈眶,哽咽着道:“对!对!可是前辈太苦了。”天山一残看着余天平,挣扎说道:“虽只短短五日时光,但你天资聪明,恩师的神功你已经领悟十之六或,再加上我的功力,如今你已是武林中罕有的高手,望你好自为之”余天平泣不成声,天山一残用颤抖的手替他擦干眼泪,微笑道:“老夫死后,你将遗体丢在潭中”余天平道:“那怎么可以?”天山一残断断续续地道:“你用不听话报答老夫吗?”余天平凛然道:“晚辈不敢。”俯首一看,天山一残眼中神光已散,嘴唇虽在蠕动,已经没有声音了。不一会,天山一残两眼合拢,含笑长逝。余天平跪在天山一残遗体之前,哭泣了足有一个时辰。忽听,洞外有人说道:“老鬼哭起来了。”又有一个声音道:“不,不像老鬼的声音,去看看。”余天平擦干眼泪,抱着遗体轻轻沉入潭中。蓦地想起,如被那贱妇手下发现,一定会惊扰天山一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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