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过来……陪陪我吗?”周瑾嘶哑着嗓音,话出口后,似乎又有些后悔,随即又补充了句。“你若是不方便的话……”“方便。”苏眠打断了他的小心翼翼。她知道,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别人的安慰并不能带给当事人任何帮助,其实她也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安静地陪着他就好。苏眠推掉了接下来几天内的所有通告,直接去到了周家。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并不太合适,但她也想不了那么多,周瑾这个时候需要一个肩膀,抛开前妻这个身份,他们还是朋友啊。她做不到冷漠旁观。周伯母也因为周伯伯的去世在黯然伤神,许久不见,她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憔悴,想来是被打击到了,看到她时,竟也没有多大情绪。周伯伯是在家里去世的,苏眠去后没多久,殡仪馆的车也到了。灵堂是设在殡仪馆里的,遗体告别仪式办的很是隆重,前来吊唁的人大多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周家人丁单薄,几脉单传,到周瑾这辈,就只有他一个。苏眠觉得自己曾经也是周家儿媳,不管周伯伯周伯母对她如何,单就看在周瑾的面上,哪怕是一个朋友的身份,她都应该帮忙招呼来宾。她以为周伯母会出面阻止,却不料整个葬礼,对方都没有对她做出任何不合礼仪的举动。她想,一定是周瑾跟他母亲说了什么。周瑾并没有哭,从她来时到她离开,她都没有见他掉过一滴眼泪,他只是很麻木地参加完整个葬礼。她也只是在来时给了他一个拥抱。离开时,他抓着她的手,攥的很用力:“当初,若是我妈没有逼你,你会选择离开我吗?”苏眠的第一反应就是,他知道了。可是这个问题,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说不会?就相当于是将他们母子的关系往仇人的方向逼。说会?其实有些违心。他对自己那么好,离婚时,她有多不舍,她自己很清楚。周瑾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他垂眸看着她,眼神黯然且忧伤,其中又夹杂着些许的期盼。“我还有没有机会?”苏眠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周瑾扯了扯唇角,牵强地扬起一丝微笑,却比哭还要难看:“我妈那里,我来处理,你可以不用再顾虑她。”苏眠被攥着的手曲起又松开,她有些为难,不是为难该如何选择,而是为难怎么委婉的拒绝他。倒也不是因为她就是选择了陈迦砚,她的存在会激化陈迦砚和周瑾的矛盾,如果有可能,她会选择消失。或许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无人认识无人打扰的地方重新开始,会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现在这个选择对她来说也不太现实。她是一个公众人物,粉丝何其多,到哪里估计都会被认出来,她所谓的重新开始到时候怕也只不过是徒劳一场。“我……配不上你。”这是苏眠思考了很久给出的答案,也是发自内心最真诚的答案。她配不上他,从始至终。简单的几个字,周瑾却懂了,他即使再不舍也还是松开了苏眠的手。“我知道,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关于宣布离婚的事儿,陈迦砚一定为难你了吧。”苏眠轻轻地摇了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摇头。周瑾接着说道:“等忙完家里的事儿,再约个时间一起商量吧。”苏眠抿唇,苦笑道:“不着急。”周瑾:“我叫人送你回去,这两天辛苦你了。”苏眠:“应该的。”周瑾:“走吧。”苏眠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开时,手腕再次被他给攥住,一股力道将她扯向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拥着她,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沉默了良久,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虽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妈不是阻碍,陈迦砚也不是,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全部给你。”苏眠鼻子一酸,抬高下巴,将眼泪往回流,咬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周瑾生怕她会再次拒绝,很快又补了句:“不着急,你慢慢考虑,我说过的,如果你后悔了,可以随时回头。”回去的路上,苏眠有些精神恍惚,周瑾的话一遍遍地在耳边回响,她都快要疯了。其实不用问,这个选择若是让别人来选,百分之九十九都会选择周瑾,只有百分之一的人可能会选择为了爱情飞蛾扑火。可苏眠的情况有些特殊,她不想飞蛾扑火,也不想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只要有她在,陈迦砚和周瑾永远都不可能休战。或许等到某一天,陈迦砚觉得腻了,厌了,那她就自由了,时间也总会消磨掉他心中的怨气,周瑾也会从陈迦念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这样,已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两天,她手机一直处在关机状态,到晚上才会开机。
陈迦砚竟然没有给她打过电话,估计还在为她故意拖着不宣布离婚的事儿生气呢。不过,她的行踪,他应该是知道的。或许,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一场严刑逼问环节也说不定。第二天,苏眠主动给陈迦砚打了通电话,他没有接听,不知道是故意不接的,还是真的在忙。不过,之后的几通电话,他都没有接。问题,似乎有些严重了。无奈之下,苏眠只好把电话打到了杨助理那。恰好,杨助理正跟陈迦砚在一块,他接电话前下意识地瞥了眼自家老板,然后故意说道:“苏小姐。”这是在提醒陈迦砚,正在跟他通电话的人是苏眠。果然,陈迦砚抬了抬眼皮,朝杨助理看过来,那眼神,像冬日寒冰,又像是夏日烈焰,一点儿也不冲突。苏眠试探:“陈迦砚很忙吗?”杨助理犹豫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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