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小时后,苏眠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她的手指动了动,手背上还扎着针,她正在输液。病床边站着一漂亮女护士,应该是法国人,跟苏眠说着话,只可惜用的是法语,苏眠听不懂。她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有些干,她的思绪也比较混乱。腹部传来隐隐痛感,像是想到了什么,苏眠下意识地将手放了上去,虽隔着被子,却也能感觉到那里的平坦。她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瞬间变得更加惨白了。“孩子呢?”情急之下,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懂,她用国语询问着,语气急切且慌乱。这时,周瑾推门而入,见苏眠醒了,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他走到病床边,见苏眠想要撑坐起身,忙摁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又摁回了床上。“别动,伤口会疼。”苏眠也管不了那只输液的手了,直接就抓住了周瑾的手腕,情绪有些激动。“孩子呢?”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她只是不想承认,也不想接受。周瑾嘴唇动了动,表情很是沉重:“……没保住。”苏眠发怔了两秒,随即喃喃道:“没保住?”周瑾立刻握住了苏眠的手腕,将它放平。“大出血,你在急诊室待了整整五个小时,我差点儿以为……好在,你平安无事。”有关昨晚的回忆开始一点点地回到脑海。苏眠记得,她滚下台阶后,疼的动弹不得。“小眠!”周瑾的喊声随之而来。他跑到她跟前,半蹲下身体,双手慌乱地都不知道该往哪搁。后来,救护车来了。她在车上的时候还是清醒的,之后的意识便有些模糊了。但她能感觉到周瑾一直都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着:“别睡,你跟我说说话。”原来,她在急诊室里待了五个小时,不用描述,也知道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从死神手里捡回了一条命。她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你说,宝宝是不是在怪我?她听见我说,我后悔把她留下了,所以,她先抛弃了我?”苏眠终于接受了孩子已没了的事实,可胸口却堵得厉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周瑾坐在床边,轻声安慰道:“不,这只是一个意外,只能说是……她跟你没有缘分。”苏眠却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味地自我埋怨。“我说我后悔留下她了,我说我当初就应该把她给流掉,我……可我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我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苏眠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滑落,直接在枕头上晕染成一片。“我明白。”周瑾立刻用纸巾帮她擦着眼泪,“你这么善良,怎么可能会拿一条生命开玩笑?”“可我还是没能保住她。”苏眠闭上了眼睛。“怪我,我当初就应该紧跟着你的,是我没有把你照看好。”这件事,周瑾也很自责,毕竟人就是在他眼前出的事儿,他帮那对情侣正拍着照片,谁成想眨眼间,她就出事了。苏眠仍闭着眼,轻摇头,说到底,终归还是跟这个孩子有缘无分。像是在安慰自己,她低喃了句:“没了也好。”她还正发愁,等孩子将来出生,陈迦砚若是跟她抢夺孩子的抚养权该怎么办?等她再大一些,若是问起自己的身世,她该如何跟她解释?难道要她说,自己跟她爸爸不是夫妻关系,而是情人关系吗?“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苏眠朝周瑾请求道,周瑾犹豫了数秒,最后还是站起身,离开了病房。周瑾拿着苏眠的手机,给艾如初和季缘打了电话,希望她们两个能飞过来,陪在苏眠身边,好好开导开导她。若是得了抑郁症可就不好了。而有关网上的各种传言,周瑾也没空理会了,只是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条声明。大意便是,网上的传言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跟苏眠很好,如果再随意进行诋毁,他会直接发律师函。而这一条微博后的半个月,周瑾都没再发过微博。苏眠亦然。而此时的陈迦砚却像是个无头苍蝇,他找不到苏眠,也看不到她的任何动态。这半个月来,两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都没再上过微博,而且还都关着机。“陈总……陈总?”李秘书跟陈迦砚汇报着行程,见他正愣神,便叫了两声。陈迦砚还在因为跟苏眠失联这件事心烦,被秘书这么一叫,脸色自然也没有太好看。“行了,出去吧。”李秘书愣了下,并没有离开,而是提醒道。“芳华的林总正在挖人,还想把艺人和经纪人一块给挖走。”
陈迦砚皱眉:“挖谁?”李秘书:“季缘。”陈迦砚:“她合约还有多久?”李秘书:“两年。”陈迦砚碰着手指,沉思了片刻,然后吩咐道。“让她上来一趟。”李秘书:“季缘吗?”陈迦砚眉毛一直拧着:“嗯。”季缘在法国待了一个礼拜便回来了,就是在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发展。坐电梯上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想,陈迦砚见她要做什么,是为了公事儿还是为了私事儿?进去的时候,她还很忐忑。陈迦砚倒是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应该清楚,如果我不放人,没有人敢真的给你抛橄榄枝!”季缘本来就看陈迦砚不顺眼,尤其在苏眠流产以后,语气自然有些冲。“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陈迦砚身体往前一倾,朝季缘一字一顿道。“我可以把你捧成一线,也可以让你成为公司一姐。”季缘也不傻,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什么自然要付出什么。“陈总,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做你的情人吧?”陈迦砚耸了耸眉:“期限半年,半年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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