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公,而诸侯却得到了太公,这是因为文王了解太公,而纣不了解太公啊。平民百姓,无须了解就可以役健他们,无须礼遇就可以命令他们。至于有道之士,一定要礼遇他们,一定要了解他们,然后才可以让他们把智慧才能全都献出来。晏子到晋国去,看见一个反穿皮衣背着草的人正在路边休息。晏子认为这个人是个君子,就派人问他说:“你为什么到了这里?”那个人回答说:“我给齐人为奴,名叫越石父。”晏子听了以后说:“噢!”立刻解下车左边的马把这个人赎了出来,跟他一起乘车回去。到了馆舍,晏子不向他告辞就进去了。越石父很生气,请求与晏子绝交。晏子派人回答他说:“我不曾跟你交朋友啊。现在我从患难中把你解救出来,我对你还不可以吗?”越石父说:“我听说君子在不了解自己的人而前可以忍受屈辱,在已经了解自己的人面前就要挺胸做人。因此,我要跟您绝交。”晏子于是出来见他说;“刚才只是看到客人的容貌罢了,现在才看到客人的心志。我听说考察人的实际的人不留意人的名声,观察人的行为的人不考虑人的言辞。我可阻向您谢罪而不被拒绝吗?”越石父说:“先生您上礼对待我,我怎敢恭敬从命。”晏子于是把他待为上宾。世俗之人有功劳就自以为对别人有恩德,自以为对别人有恩德就骄做。现在晏子有从困境中解教人的功劳,却反而对被救的人很谦卑,他超出世俗已经相当远了。述就是保全功劳的方法啊。列子很贫困,脸上现出饥饿的气色。有个宾客把这种情况告诉给郑相子阳,说:“列御寇是个有道之士,居住在您的国家却很贫困,您恐怕是不喜欢士吧?”子阳让官吏送给列子几百石粮食。列子出来会见使者,拜而又拜,谢绝了。使者离开了,列子进了门,他的妻早怨恨地捶着胸脯说;“听说有道之人的妻子儿女都能得到安乐。如今妻子儿女已经面有饥色,相国派人探望并给先生您送来吃的,先生您又不接受。我们岂不是命中注定要受贫困吗?”列子笑着对她说:“相国自己并不了解我,是因为别人的话才送给我粮食,过不了多久,同样又将会因为别人的话治我的罪。这就是我不接受的原因。”结果人民果然发难,杀死了子阳。接受了人家的供养,却不为他遭难而去死,就是不义,为他遭难而去死,就是为无道之人而死。为无道之人而死,就是悖逆。列子免除不义、避开悖逆,岂不是很远吗?正当他有饥寒之苦的时候,尚且不肯随随便便地接受别人的馈赠,这是因为事先预见到了事情的发展变化。事先预见到事物的发展变化,从而采取相应的行动,这就通晓性命的真情了。知接人的眼睛,因为明亮才能看见东西,失明就看不见,看见或看不见,眼睛是相同的,但接触外物时,或明亮、或失明却是不同的。失明的人眼睛未曾明亮过,所以从未看见过。失明的人眼睛无法与外物接触,无法与外物接触却说看见了,这是欺骗。智力也是达样。人们的智力达到或达不到,凭借的条件是相同的,但接触外物时,或聪明、或愚笨却是不同的。聪明的人,他们的智力能达到很远,愚笨的人,他们的智力所及范圈很近。智力所及很近的人,却告诉他长远的变化趋势,怎么能理解?对于无法理解的人,游说的人即使善辩,也无法让他明白了。有个戎人看到一个晒布的,就问他说;“用什么东西织得这样长大呢?”那个人指着麻让戎人看。戎人生气地说“哪里有这样乱纷纷的东西可以织得这样长大呢!”所以灭亡的国家不是没有聪明之士,也不是没有贤德之人,而是因为亡国的君主智力不及,无法接触他们的缘故啊。无法接触他们所带来的祸患是自以为聪明,这样智力势必达不到。如果智力达不到却又自以为聪明,这是胡涂。象这样,国家就无法生存了,君主就无法安定了。如果君主智力达不到,而自知智力不及,那样就不会有灭亡的国家,不会有处于险境的君主了。管仲生了重病,桓公去探望他,说:“仲父您的病很严重了,您有什么话教诲我呢?”管仲说;“齐国的鄙野之人有句谚语说;‘家居的人不用准备外出时车上装载的东西,行路的人不用准备家居时需要埋藏的东西。’我将要永远地走了,哪还值得询问?”桓公说:”希望仲父您不要推辞。”管仲回答说:“希望您疏远易牙、竖刀、常之巫,卫公子启方。”桓公说:“易牙不惜煮了自己的儿子以满足我的口味,这样的人还可以怀疑吗?”管仲回答说;“人的本性不是不爱自己的儿子啊,他连自己的儿子都狠心煮死了,对您又怎么能热爱呢?”桓公又说;“竖刀自己阉割了自己以便接近侍奉我,这样的人还可以怀疑吗?”管仲回答说:“人的本性不是不爱自己的身体啊,他连自身都狠心阉割了,对您又怎么能热爱呢?”桓公又说:“常之巫能明察死生,能驱除鬼降给人的疾病,这样的人还可以怀疑吗?”管仲回答说:“死生是命中注定的,鬼降给人的疾病是由于精神失守引起的。您不听凭天命,守住根本,却倚仗常之巫,他将借此无所不为了。”桓公又说:“卫公子启方侍奉我十五年了,他的父亲死了,他都不敢回去哭丧,这样的人还可以怀疑吗?”管仲回答说:“人的本性不是不爱自己的父亲啊,他连自己的父亲都那样狠心对待,对您又怎么能热爱呢?”桓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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