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猛然扑上去拦腰抱着他哭,他倒是没嫌弃,也没过问,只是默默地抱着安慰我。他一面轻抚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一面轻轻叹气。他总是如此体贴,让我觉得我是配不上他的此般温柔。
我问花儿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着他了,花儿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听着我嘴里断断续续地蹦出些七零八碎的话,好一阵儿,才弄清楚我在说些什么。
花儿说他哪儿也不去,就在船上呆着,我随时来都能见到他。我有些迟疑,心想难道川哥家的那本书是在骗人,川哥也是在骗我?
我站起身来抹掉脸上的眼泪与鼻涕,暂时还没缓过劲来,仍是在小声抽着鼻子。我在花儿的房间里四处转悠,终于找到藏在书桌角落的日历,我拿着日历就去找花儿。
我把日历挂着的那一面伸到花儿的面前,示意花儿看看今天的日子,花儿眯着眼看了会儿,皱着眉头说日历上写着今天是五月二十五,这个日子没什么特殊的意义。我觉得花儿就是在骗人,如果今天是五月二十五,我现在就应该坐在高中教室刷题,而不是在九龙村的船上。
我正把日历翻过来面向我,心里还在惊讶着花儿居然骗人,直到我仔细看过去,拿着日历的手突然僵住,我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僵住。日历上确实没有七月十五,反而写着五月廿五。花儿没有忘记翻页,甚至之前的每一天他都用黑笔打勾,有些日子的角落里还画着笑脸和哭脸。
我这才醒悟过来,这是一本农历日历,村里的习俗是以农历计生,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才以公历计生为时尚。我问花儿的生日,他习惯性地答农历,而我则是习惯性地误认为他说的是公历。
想到我出了这么大的糗,我顿时闭嘴坐在桌子前翻日历,空气中都弥漫着我尴尬的味道。我翻到七月十五那天,花儿在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号,一遍不够,甚至画了一遍又一遍,形成一团黑黑的杂乱线条,看得我心里一惊。
花儿对我的脚伤好奇,我自然不会说是几天前被他爹赶下船时摔的,那太丢人了。已经够丢脸了,我还是想勉强保住自己的一点尊严。
赌一把,花儿应该是不懂公历的。我骗他说今晚上村子里有人要跳大神,我怕他被当成鬼怪抓走,特意跑过来救他的,脚是跑来路上摔的,拐杖是路上随手捡的。
这么丢人的话题我不想再继续讨论,就找个借口说饿了,让花儿找点吃的来。
花儿丝毫不避讳在我面前换衣服,他的腰肢纤细,双腿修长,有种天生的美感。内裤包裹着浑圆的臀瓣,隐约可见其轮廓,叫我移不开眼。我想起昨晚上旖旎而又惊悚的梦,但囿于脚伤,只能有心而无力。
一大清早就是一番闹腾,此刻我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花儿端来的野菜粥让我两三口就喝个精光,最后花儿又给我添了一碗才勉强饱肚。
我虽白吃花儿两碗粥,但我可没忘交船票。昨天下午换裤子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一整沓船票都塞裤子口袋里了,我现在可是船票中的“大户人家”。我腿脚不方便,实在懒得走那趟路,就让花儿去门口放一张。
船开动了,九龙村这边除了我没人上船。
花儿在厨房洗碗,我坐在花儿的床上百无聊赖。手上不老实,这儿摸摸,那儿瞅瞅,左边瞧瞧,右边看看,倒是在衣柜里寻到一个本子。恰逢此时,花儿从厨房回来,见状忙跑过来从我手上一把夺过本子,藏在身后,支支吾吾地叫我不要乱动。
我问是什么,他说是他爹让他做的算数题。这话我可不信,谁会把自己的作业本藏在衣柜里。花儿见我不信,急着解释,这些都是小时候的作业本,摆在桌子上占地方,所以才扔在衣柜里的。
花儿要拉开衣柜夹层给我看,我没兴趣。对于刚脱离题海的我而言,“作业”两个字就令我头大,我一点都不想看见它的存在。我拦住花儿打开衣柜的手,让他好好坐在椅子上。
花儿总算松了口气,默默地把本子扔到衣柜深处,趁我看不见的时候把它藏在衣服底下。
昨晚上我没睡好,又闹了一通,眼下困得很,沾着花儿的床就想睡。我叫花儿过来,花儿就小心翼翼地躺在我身边,我顺手搂过他的腰。花儿的床软,花儿的身子更软,带有人体特有的温度。虽说是夏季,但花儿温热的肉体我摸着爱不释手,没一会儿就抱着陷入沉睡。
等我醒的时候,枕边人已经没了踪影,手伸过去摸了摸,被窝里也没有温度,大概人已经走了有段时间。今日有太阳,晒得花儿的床暖烘烘,越是如此,我越是不想动。我翻过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望向窗外的景致。
是从根水村回九龙村的方向,我惊讶我居然睡了这么久,得再去门口放张船票。我喊了几声花儿,没人应我,我只好忍着脚痛自己去门口。
去的时候没在大厅听见什么动静,回来的时候隐约听见舱底传来花儿的哭声,以及数人略带猥琐的笑声。
我循着细微的声响一瘸一拐地走到通往舱底的阶梯,搬开盖在阶梯上的板子,从那处空档中看到三个人正在欺负花儿。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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