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犹如风吹草叶散尽露,云遮满月黯失光。信秀生前曾建一寺,名万松寺。万松寺的东堂为信秀取法名「桃岩道见大禅定门」散财广邀尾张国内的僧侣,举办盛大的葬仪。葬礼那天,甚至来了不少正在关东修行途中的僧人,总共约有三百名僧侣前来。三郎与林秀贞、平手政秀、青山信昌、内藤胜介等家老随行葬仪;信长舍弟信行与家臣柴田权六胜家、佐久间大学盛重、佐久间右卫门尉信盛、长谷川某、山田某等其他人等参行葬仪。三郎在烧香时站了出来。那时他的装扮是:挎着用根麻绳捆在一起的长柄大刀与胁差,头发束成竖立的茶筅髻,也没有穿正装长袴就走到佛像前,三郎冷哼一声,『人都死了,还办这种葬礼给谁看?该做的事情不好好做,净整这些没用的繁文缛节!空耗财力,给敌人可乘之机!』于是抓起一把香灰扔在牌位前便回去了。信行则穿着整整齐齐的肩衣和袴,看起来仪表端庄。兄弟两人的行为举止在这一个重要的时刻里形成鲜明对比。众人评判道:“三郎信长果真是个大傻瓜。”而从筑紫国前来的一位客居僧人却说:“那样的人才是掌国之人。”当时三郎和信行闹的很僵,两帮人马对峙,都在为信长和信行争夺家主之位而表态,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极为紧张,几乎就要到动手的地步,最后还是在信长的爷爷的调解之下,两人才暂时达成和解。之后,原来是信秀的居城——末盛城归了信行,柴田胜家、佐久间信盛等家臣也一同追随了他。三郎则在几名家老和爷爷的支持下继承了弹正忠织田家的家督,此后,三郎开始自行加称官名为,上总介信长。三郎继承了家督后,弹正忠织田家掌握的尾张下二郡果然发生了多起叛乱,有些是趁着三郎刚继承家督立足未稳,想要趁机捞些好处,侵占地盘的;还有一些是信行暗中支持的地方武装,甚至有些就是他派去的人手,目的就是搅乱局势,只要三郎在位时,织田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的话,这样他就有借口来指责兄长了,为他日后的下克上争取更多的胜算与合法性。平手政秀有长子五郎右卫门、次子监物和三子甚左卫门汎秀三个儿子。有一天,三郎听说平手五郎右卫门与信行暗中联系,准备谋反,于是三郎便找人调查。岂料,这是信行的离间计,他马上告诉平手五郎右卫门,信长调查他的事情。这让五郎右卫门大为光火,觉得受到了委屈。他向平手政秀哭诉此事,平手政秀就去问三郎,三郎表示并未怀疑平手一族的忠义,只是对五郎右卫门的坐骑颇感兴趣罢了,让他别太紧张。平手政秀回去告诉了长子事情经过,五郎右卫门却更加愤怒了,他以“我身为武士不能没有良马,所以不能让出此马”推辞。这话传到三郎那里,让他更加的怀疑五郎右卫门的忠心,于是三郎又数度招人调查五郎右卫门。只是,虽然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但每次五郎右卫门都能及时发现,后来三郎和五郎右卫门主从关系不和。三郎对平手家的观感越来越差,平手政秀十分的苦恼这一点,但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主君,一边是自己的亲长子,他被夹在中间里外不好过,而且年纪也大了,精神日渐萎靡,身体越来越消瘦。不久之后,传来消息说,平手政秀在家切腹自尽了。因上总介信长不成器的样子而痛心自责,留下遗言说:『我一直扶植您也未曾见到成果,苟活下去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平手政秀无法管辖三郎,于是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期盼他能够幡然醒悟,只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给他人带去警醒,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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