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得一个头两个大,震天响的拍门声不绝于耳,埋在身体里的硬物又颇有蓄势待发的架势,梁序笙如同一条被两头拧的毛巾,脑瓜子嗡嗡响,根本不知该顾及哪边。
阮寻澜边往里挤边压低了声音同他咬耳朵:“心气不顺呢,路过的狗都得被他踹两脚,不用管。”
与此同时,梁儒海在外边喊:
——“跟你说话呢听见没?赶紧给老子开门。”
梁序笙无法,只能压抑着被唤起的快感磕磕绊绊朝外说:“我都……脱了衣服睡下了,不能明天再说吗?”
梁儒海不知听见了没,阮寻澜却先不乐意了,蛮横地吮着他的唇瓣,虎口钳着他又起了反应的阴茎合拢挤压,在如愿听到急促得变了调的呻吟后才缓慢地上下撸动。
酥酥麻麻的痒意又被勾起来,梁序笙在欲望的深渊浮浮沉沉,勉强抽出最后一丝神智来抵御坍塌的本能:“阮寻澜,别弄了……要被听见了……”
“听见了又怎么样?”阮寻澜故意拿指腹去磨他的顶端,在他绷紧了腰之后微微用力往下摁,调情的低喃伴随着梁序笙崩溃的哭吟落下,“你咬得我好紧,放松点。”
不相干的两句话似两道惊雷在梁序笙脑内轰的一声炸开,把梁序笙高度紧张的神经和所剩无几的理智炸得翻飞,他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顺着阮寻澜的思路去想:梁儒海就算听见了又如何呢?
这层关系无法成为他们的枷锁,他为什么要惧怕?
梁儒海听见了才好,他就是要明目张胆地把阮寻澜划入领地,让梁儒海只有眼红的份儿。
一想到那人满脸狰狞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心脏就扑通扑通地狂欢乱跳,仿佛插上了翅膀蓄意闯出胸腔,大摇大摆地昭告对阮寻澜的占有欲。
门外人的怒火一触即发,而在一墙之隔的门内,他们衣衫不整,胆大包天地背着名义上的当事人纵情欲海。
以小妈的外衣作遮拦,偷行苟且之事。
梁序笙自认不是个多有道德感的人,可此情此景还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外面站着的人随时有可能发现这遭荒唐禁忌的秘事,可他们谁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隐晦的刺激在暗地里滋生,给他们这一场性事充当了并不光彩的兴奋剂。
反叛的念头趁机飞入梁序笙的身体,横冲乱撞得一发不可收拾。
梁序笙满不在乎地想,去他的吧。
什么纲常伦理,什么道德良知,全都去他的吧。
他喜欢阮寻澜,阮寻澜眼里对他的渴望也作不得假。
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
爱是一切的前提,除此之外都是其次,他不在乎。
体内的性器肆意驰骋,交合处被撞出了暧昧的脆响,装不下的精液被翻搅着带出,沿着臀缝滴答滴答掉在地板上。梁序笙双腿挂在阮寻澜腰上,脚趾被撞得张开蜷起,他爽畅地仰起头颈,再也收不住喉间滚出的难耐哼喘。
同为男人,梁儒海自是一听就知道房内正在进行什么样的事,立马沉声发问:“你在里面干什么?翅膀长硬了是吧,居然敢把情人往家里带?!”
“你都听见了还明知故问什么?非要这个时候来打搅吗?”梁序笙扬声顶嘴,转头瞅见阮寻澜如画的眉眼,突然灵光一闪,不悦地抱怨,“你把我的小情人吓哭了。”
梁儒海眼看着就要发作,剑拔弩张之际,一阵铃声突兀地穿插进来,他压着怒火爆了句粗,转而去接电话。
被吓哭的小情人本人笑得花枝乱颤,咬着梁序笙的耳朵把他钉在墙上操,还要在他放声叫出来时捂住他的嘴巴提醒:“嘘,小声点。”
梁序笙双眸迷蒙,情动的瞳孔里只装得下阮寻澜俊美的面容,他偷偷扭着胯去蹭阮寻澜的腹肌,把原本洁净的地方涂得一片狼藉,抖着沙哑的嗓音坦诚道:“好舒服……阮寻澜,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
轻柔珍重的吻渐次落下,梁序笙勾着阮寻澜亲,主动抬起腰让他撞进来,“阮寻澜,再快点……”
门外的梁儒海不知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着急忙慌挂了电话,在匆匆离开前不忘甩下警告:“你少带些不三不四的人回家!”
梁序笙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吃吃地笑,抬头在阮寻澜性感凸起的喉结上挑逗性地啃了一下:“他说你不三不四——啊!轻些,轻些……”
月照柔肠,悱恻情思散作一汪春水,深溺其中的人甘以十指为扣,相拥着臣服于爱欲之下。
性是爱最浓烈直白的表达,梁序笙在今晚甘愿成为阮寻澜的胯下囚徒,在绵绵爱意的驱使下捧着一颗澄澈滚烫的心,不太熟练地说着泛滥俗套的心血来潮之语:“阮寻澜……我们私奔吧好不好?”
阮寻澜回应他的是一个绵长深重的吻:“好。”
梁儒海接了那通电话后便彻夜未归,再次回来时是翌日清晨。
彼时旭日未升,天空透着浅淡的青灰色,缥缈薄雾轻纱似的罩着苍沂城,让秋冬本就不明亮的色彩愈加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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