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贸然逼出毒素,担心一步踏错会导致毒素蔓延更快。
“施主,可能会很疼,请忍着些。”
念菩提强装镇定的将黏在身上的衣服小心撕下,确还是难免牵动伤口,即便如此蔺安雪也强咬着唇不发出声音,而念菩提发现了蔺安雪腕间的那串佛珠。
这串佛珠,念菩提再熟悉不过了,只觉一时间胸口绞痛,却也无暇顾及自己,他擦干净蔺安雪的身体,用柔软的被子垫在蔺安雪身下让蔺安雪趴着,可还是难免压到胸口的伤口。
他将一块干净的脸巾放在蔺安雪口中让他咬着,将匕首用火消毒,挖出深入背部的箭头,而后又擦干鲜血撒上止血的药物将伤口包扎好。
念菩提去看蔺安雪,蔺安雪整个人脸色苍白,额间尽是汗水,他取出了脸巾,轻吻了吻蔺安雪的唇:“没事了,没事了,都交给贫僧吧。”
念菩提懂些医术,他搭上蔺安雪的手腕,脉象紊乱滞塞、心脏跳动缓慢、浑身发烫高烧不退……
是无力回天。
这种毒……为什么还存在?
这毒材料可不好寻,解药更是难得,这次针对蔺安雪的人,看来是下了血本。皇室竟然能为了一个皇帝的位置做到这种地步吗?
念菩提诵了声佛号,感觉有些凄凉。
第二日的清晨,顾怀笙循着蔺安雪留下的特殊印记找到了念菩提这里,他敲响门,念菩提将蔺安雪用被子盖住,去打开门,看着顾怀笙的眼神有些警惕:“施主是有何事?”
顾怀笙向屋内瞥了一眼:“找我家殿下。”
“这里没有施主要找的人,此处是贫僧私人住所并非客房,施主请回。”说罢,念菩提便要关门,顾怀笙却抬脚抵住了门。
不过一个对视之间,两人拳脚相向,一者欲闯一者欲拦,你来我往之间,吵醒了本就昏昏沉沉并未完全睡着的蔺安雪,蔺安雪抬手掀起被子,看向门口,声音极轻:“念菩提……咳咳……那是我亲信,是我留了记号让他来寻……”
闻言,两人同时收手,念菩提也让顾怀笙进来了,但念菩提仍是不放心,在蔺安雪耳旁轻声询问:“可靠吗?”
“嗯。”大概是因为中毒发烧的原因,这一声听着有种软绵绵的感觉。
念菩提相信蔺安雪的眼光,他说信得过那便是信得过。没多久,蔺安雪又睡过去,而念菩提则是将顾怀笙叫了出去。念菩提坦言道:“此毒名唤无力回天,难解矣。”
顾怀笙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他当然知道这种毒,咬着唇忽然跪下:“求尊者救救殿下。”
“贫僧自然会救,所否,贫僧一开始便不会帮他,”念菩提微微抬头,看向天空,又道,“贫僧唤施主出来,便是为了此事。”
他扶起顾怀笙,将一瓶药放在了顾怀笙手中:“此药可做缓解,药量足够半月,至于解药的事情,交由贫僧去处理便可,所以就有劳施主在贫僧回来之前,照顾他。”
“若是半月,尊者未归或者未寻到解药呢?”顾怀笙收好药瓶,询问道。
“贫僧一定会带着解药回来。”
“尊者很自信?那么,尊者到底有几成把握?”
“四成,”念菩提说,“若贫僧抱着带不回解药的想法,又怎么可能真的寻到解药?所以贫僧相信,贫僧一定会回来。”如果真的回不来,那便只可能是死了,这话,念菩提没有说。
“为了防止意外,贫僧会对外宣称闭关参悟,饭食会嘱咐他们送到门口,记住,在没有确定外面没人之前,不要开门。”
说完这话,念菩提便离开了。
他知道谁有解药,或者说,是个解百毒的东西,称不上是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讨到那东西。
等他到达说明来意时,那人脸色一变:“念菩提,你可知老朽当初留这血舍利是为何?”
“弟子不知。”
那人,正是一手抚养念菩提的师父。
“老朽留他,为的是将来用于你身助你修行。现如今,你来求它,为的是解毒?”
“是。”念菩提跪下,额头贴着地面,“弟子不孝,枉顾师父一片苦心,但若弟子见死不救,弟子做不到。见死不救这种事,并非师父曾教过弟子,亦不是佛所希望,弟子若是不帮,必会落下心魔。”
念菩提理由说的冠冕堂皇,老和尚却好似看透了什么一般,问他:“念菩提,你此行,究竟是心怀慈悲还是私心所致?”
念菩提身子一僵,苦笑着想到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父,他握紧拳头,不敢抬头看老和尚,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犹如五雷轰顶:“回师父,弟子……是为私心。”
老和尚气得不轻,一拂袖转身离去,只留下这样的话:“既是如此,这一万两千长阶,便一阶一叩首走到顶上,不准动用内力,做得到,血舍利老朽双手奉上;做不到,就回去老老实实做你的佛子,继续修行,莫再投身红尘俗世。”
念菩提再抬头时,老和尚早已不见了踪影。
老和尚给了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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