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边和鞋上明显还带有雪残留的痕迹,只不过在靠近壁炉时化作了一滩水,更别说掩盖血的气味了。
对这股味道再熟悉不过的明涑一下子就进入了通关的戒备状态,平日困倦的双眼都瞪大了一点,仔细地观察奥兰的衣着。
他或许是一夜没睡,这是不可能的,在女神力量强制作用下,每个人都必须入睡,包括狼牌,只有功能牌在夜晚的固定时间才能醒来。
那就是合衣睡了,因为领子里的衬衫皱巴巴的,内搭的毛衣马甲和昨天一样,或许是陌生人太多了,警惕性很强的奥兰不会轻易睡着。
而身上的血腥味反而降低了明涑对奥兰的怀疑,因为真正的狼牌不会轻而易举地告诉各位自己就是凶手,如果夜晚杀了人,肯定会清洁过后才回房间,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
奥兰应该是处理尸体耽搁了时间,他不害怕尸体,但是他会担心他和奶奶看到尸体,裤子和鞋子上的血都是搬运尸体到门外时蹭到的。
所以奥兰也顺便用雪擦了自己身上的血迹。
想着尸体上的证据可能会因为低温而破坏,明涑一扭头躲过奥兰的怀抱,披着厚厚的毛毯就冲出房门。
灵活敏捷得像一只小猫,蹦蹦跳跳地就来到走廊,看着木制地面上的血痕和零星的血迹,怎么是塔姆叔叔的房间?
在塔姆的房门前停下,明涑探入一个小脑袋观察。塔姆的存在感很低,他平时更听妻子玛雅的话,自己没什么主见。
他的床铺上靠床头的地方就有一大滩血迹,那血痕很深,现在已经结成了深黑色的硬块,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十分浓郁。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奇怪之处了,甚至连床铺都很整齐,看不出有挣扎的痕迹。旁边小木桌上有放过物品的痕迹,但现在已经被拿走了。
退到走廊,明涑的后背撞上了奥兰的胸口,他低下头,把下巴磕在明涑的头顶,笑着把他围抱起来,平稳地抱到了大厅。
“别抱了…奥兰,快放我下来。”明涑第一次感觉在别人面前自己像个孩子一样被抱着是一件很害羞的事,耳根都跑上了粉红。
见明涑都快把整张脸埋到毯子里了,奥兰宠溺地亲亲他的脸颊,把人放到壁炉边的沙发上。
而且还要当着德利安的面放,奥兰一边亲一边挑衅地往德利安那看了一眼。
他可没忘记那天晚上有人在故意听墙角。
德利安的脸色本来就不太好,看完这一番造作,脸直接黑如锅底。
但目前紧急的失态没有给这两位男人太多明争暗斗的时间,玛雅压抑着的崩溃哭声从门外传来,马车夫杰克和小少爷佩克在安慰她。
西利亚奶奶却一反常态地在角落一言不发,壁炉的角落安静无比,只留木材燃烧时的哔波声。
睡得脸红红的明涑蜷在椅子上,半张脸都埋在毯子里,眼睛却是不是偷偷瞄向大厅的人,观察着这些经历第一夜之后的人们。
“害怕吗?”
帮别人处理好尸体后还能像个没事人的奥兰在明涑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像占有欲很强的家长揽住自己的孩子,小小一只的明涑能整个人陷入他的环抱里。
或许是把明涑对别人的扫视当成了不安的信号,奥兰把他的头放到颈侧,身上的荷尔蒙的气息从头到脚罩住了明涑。
坐在一边的德利安把头扭到了相反的方向,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看着大少爷对着自己冷哼的柯林:?
除了在壁炉边的这几个人,还有一位灰衣少年在另一个角落里坐着,第一天早上明涑没有注意到他,他的存在感似乎有些太低了,起码明涑没有记住他的名字。
不过没关系,第一轮讨论很快就会开启,每个人都会成为下个被攻击的目标。
或许是外部的寒冷已经到一个常人难以容忍的程度了,即使是悲伤过度的玛雅,也不得不在马车夫和小少爷的搀扶下回到大厅。
他们身上白绒绒的,密密的雪片覆盖在身上,手指被冻成紫红色,连呼出的热气都不剩多少了。
大家特意将玛雅安置在壁炉旁边,让火烤干她身上的雪水,马车夫和佩克却回到灰衣少年旁边,沉重的静默就在衣物的梭磨声下没人打破。
现在也没有充足的物资为塔姆举行葬礼,玛雅只能按照村里的习俗,把在冬天死去的人安葬在雪地里。
“血腥味会吸引森林里的大型动物来觅食,今年冬天来得太快了,或许还有正在存储食的棕熊…这木屋的门板可经不住熊掌的几下扑挠。”
自小在文明城市长大的青年学家柯林对这种穷乡僻壤的习俗表示了质疑和反对,并希望奥兰能直接用火把尸体烧干净,这是对尸体处理的最好方式,还能有效防止尸体上的疫病传播。
但玛雅通红的眼睛和狠戾的眼神让他意识到一个人的科学智慧是不能对抗百年以来扎根在他们脑中的封建习俗的。
只能退一步,让杰克把马车上的防水布裁一块下来包裹住尸体,再砍一些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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