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突逢意外,耽误时日,倒是让那女人多蹦哒了几日。
身侧仆人回道:“回少爷,陆曈已离开医官院了。”
戚玉台拿药碗的手一顿,抬起头来。
“什么?”
仆人垂首,将近些日子医官院发生之事尽数道来。
言毕,戚玉台喃喃:“竟离开了。”
他还没开始动手,陆曈就已不在?
这或许是崔岷动的手,但裴云暎身为陆曈的靠山,竟也没阻拦?
不对,应当是阻拦的,否则陆曈既敢给崔岷泼脏水,这时候理应早就被彻底赶出医官院,或是挨板子,不会隻停职三月。
崔岷还是有所忌惮。
戚玉台神色不屑,不过很快,又高兴起来。
这样也好。
陆曈在医官院时,皇城里有裴云暎盯着,还有那个纪珣,有些事倒是不好动手。
如今流落西街,西街到处都是平人,鱼龙混杂之地,想要对她动手轻而易举,比在医官院更方便。
思及此,戚玉台便舒心起来,连平日觉得苦味难当的汤药,此刻看着也顺眼几分。
“好。”他抬起因生病苍白的脸,略显青黑的眼睛在这一瞬,闪着莫名的光,竟有几分瘆人。
“也算好消息。”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拿起托盘上的药碗。
乌褐色汤药粘稠,盛在瓷白药碗中,越发显得像摊腐臭淤泥,甫一凑近,苦气顿时盈满鼻腔。
良药苦口,可这药苦的,比之毒药更甚。
戚玉台暗暗骂了一句崔岷,仰头闭着眼,将碗中汤药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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