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面前那一盘肉沫,把肉渣都压成浆糊了,也一口都没有吃进去。
他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吃完饭,段需和没有推阻,让钟旗买了单,亲自开车送他回家。钟旗住在他位于大学城附近的一套房产里面,刚搬进来不久,想着以后读大学走读也很方便,钟旗的性格不适合住宿舍。
“上来坐一下吗。”下车以后,钟旗敲了两下车窗,“我还有话想跟哥说。”
段需和看了眼手机,全是无关紧要的消息,谈择自始至终都没有回信息,他现在归心似箭,只想回家看弟弟。
“下次吧好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发消息给我。”
既然刚才不说,想必也不是很紧急。
钟旗也看着他的手机屏幕,不知道能看到多少。
他的手慢慢离开了车窗:“路上小心。”
从大门进去,可以看到看到餐厅的灯是灭的,只有黑黢黢的一扇窗框。
段需和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难道还会等他吃饭不成。
真要这样,饿到了,他肯定比谈择还生自己的气。
他把车钥匙给了佣人,不要人端茶倒水,自己进门换鞋,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恍恍然涂满一角而已。
那里的搁架上有几株乔镜华的兰花开了,段需和忍不住凑过去瞧个新鲜。
花的香味若有似无,非常浅淡,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高贵清雅。
如果特别热切浓郁,反而让人觉得头痛,反倒成最廉价的东西,甚至惹人厌烦。
段需和观察了良久,拨弄了两下叶子。
这花很名贵,身价高的,无论人还是别的什么,都不会好养活,他也不敢多碰,别给害死了,惹得妈妈不高兴。
他抬腿往楼上走,突然发现二楼茶桌边有一个人影,差点把他魂都吓出来了,忙按亮手边的灯。
谈择面无表情地坐着,架势跟阎罗判官审犯人一样,感觉下一秒就要推出狗头铡把他按律问斩。
段需和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怎么啦小谈,坐在这里干什么?”
谈择没说话,他只好揣摩圣意,先试探着汇报行踪:“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妈妈在家?你跟她说话了吗?”
……
“我回公司上班了,嗯……都挺好的也没什么乱子,等发工资了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
段需和左右看了看:“你记不记得,之前在医院说起过,我还资助了一个跟你遭遇很像的一个弟弟,今天就是跟他在吃饭,还说下次有机会你们可以见面交个朋友。”
谈择终于瞥了他一眼,但是一个字也没说就走了。
段需和茫然地站在原地,叛逆期小孩的心思比双色球还难猜,可能他只是喜欢这里的风景,喜欢这个位置,不过在一片黑暗中坐着还是挺瘆人的。
谈择能够这么空闲坐在厅中的日子也很快结束了,段需和为他办理了转学手续,很快开学,进入了高三生活。
怕他跟不上或者适应不了新环境,段需和总是想去学校看他,但是他知道这是做家长的大忌,这种事情小孩不同意,肯定不能擅作主张。
但是谈择的成绩非常好,是段需和曾经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到达的那种好。
有些东西可能是天生的,岑娇没有给他的话,再怎么努力也是白费力气。
成绩虽然说在社会上的作用不像学生时代那么大,但是确实是这个年纪证明自己最简单的方式,起码段文方承认这份成绩。
他之前有放出风声说小儿子找回来了,但这仅仅只是传闻,现在他要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为此准备了一场宴会,为失散多年的段然接风洗尘,虽然被接的当事人前一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谈择不关心这件事,他虽然住在家里,却还是像一个局外人那样。段文方也不在乎他是否关心,他本人的意见在段文方眼里根本不重要。
段需和眼中的爸爸不是这样的,段文方好像在大儿子上面花光了所有耐心,段需和甚至觉得他对找回这个弟弟并没有那么惊喜。
段文方习惯了尽在掌控的生活,正巧段需和喜欢被掌控,他在段文方的安排下念书、工作,跟他交好的合作人的儿子恋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最适合段文方的儿子,比刺头一样刚接回来,不服管、也管不了的谈择适合得多。
但是谈择仍旧是他明面上,唯一亲生的儿子。
佣人第三次来敲谈择的房门,说段文方催他过去。
谈择根本没有理会,把音响的声音放得很大,里面随机播放最吵闹的音乐,他对这没什么兴趣,仅仅是作为一种反抗的手段而已。
在过去,他从没有多余的时间腾出来鉴赏音乐,他需要不停地努力才能够赚到全家的口粮并且不至于放弃学习,食物是当下生存的条件,学习是未来生活的希望,他就活在这两件事之中。
现在他的房间比过去的整个院子都大,装满了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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