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喜欢哥哥这样,你就告诉我,好吗。我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是没有说不开的事情的。”
他发自肺腑的一番话,却不知为什么把谈择越推越远。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了,壁角灯自动亮起,发出淡黄色的亮光,从下映上来,让谈择的表情看起来更加阴沉。
有佣人在走廊的尽头徘徊,估计想来开灯,但是他们的谈话似乎不太愉快,便没有人敢上前。
谈择:“我不会像你想的那样,感恩戴德地抱着他们哭的,段文方没有资格侮辱我的养父母。”
段需和:“哥哥会去……”
谈择:“还有所谓哥哥,前几天还在一张床上缠着我没完没了地要,说想要怀孕,你能给我生什么,怪物吗。”
直白的话语让段需和的面部表情都变得僵硬,很难再保持那份为人兄长的从容,嘴唇开合半晌才艰难出声:“小谈,命运爱开玩笑,我们之间的匹配度太高了,导致了这种意外……我不是推脱责任,这肯定是我的错,毕竟年长你这么多,我应该事先预防这种情况发生的。”
谈择淡淡地说:“你很后悔是吗。”
段需和忏悔:“我当然,但是你千万不要因为我的错而惩罚你自己,我们都要走出来向前看,你可以惩罚我,小谈,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谈择定定地看着他,段需和第一时间就想到,如果谈择希望他去死呢。
那他们之间的龌龊算真的消失了,人死如灯灭,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谈择解气。他明明还在之前觉得去死也可以,现在居然开始害怕了。
他不想死,弟弟刚找回来,他想要一直陪在段然身边,看他上大学,结婚,做自己感兴趣的工作,过每一个有意义没意义的节日。
不知不觉他又要掉眼泪了,不想这样,不想在弟弟面前哭,虽然已经哭过几百次了。
过了很长的时间,谈择冷声说:“我要你现在,离我远一点。”
谈择整天待在四楼,很少下来,段需和让佣人把饭送到房间里面,但是谈择却没有接受,还是会下来吃饭,虽然他连一眼都吝啬看他,却每天准时准点跟他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吃饭。
段文方基本上不回家,而乔镜华吃特质的营养餐,时间很不规律。长长的桌子上面只有他们两个人,隔着银河一般的距离,餐厅里安静得只有碗筷轻轻碰撞的声音。
段需和在冷战中明白一个道理,破碎的家庭就是这样的,合不来的却又被亲属关系绑在一起的几个人,只有在维持生命基本体征的时候会聚在一起,像远古部落里面约定俗成的规矩。
只要能看一眼弟弟也是好的,不过段需和不敢太明目张胆。
他偷偷往谈择的房间塞了一把现金和几张银行卡,那是他自己的钱,虽然说段文方也给他安排了岗位和工作,但这并不是段需和理想的事业规划,他自己开了一家做室内设计的工作室,赚得肯定比不上家里的工作,但是做喜欢的事情总是要更开心。
他也要回去工作了,还要养弟弟呢。
段需和刚进公司,就看到工位上“尸横遍野”的样子,现在刚过午休时间,多睡一会儿也是人之常情,轻手轻脚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外面热闹起来,丽莎陪着笑脸来敲门:“老板,回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下,茶水都没沏,您想喝什么?”
段需和:“不用那些,把文件都拿过来就行。最近我看工作记录上面大家经常加班,挺辛苦的,三点我们开会,今年第三季度快收尾了,做一个简短的总结。开完会就下班,通知下去。”
丽莎忙说好,过了一会儿,在带来文件的同时,还是端了一壶白茶进来。
她把文件平整地铺开,又反反复复地整理茶几,段需和也没有驱赶她,丽莎最近在升职考核,想表现也很正常,不耽误正常工作就行。
犹豫了半天,丽莎才慢吞吞地开口:“老板,有一件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要跟您说。”
段需和抬起头看她。
“您弟弟昨天过来了。”
段需和很是惊讶:“我弟弟?”
谈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在家里绣花一样,怎么可能到这里来。
丽莎:“对,他说总是联系不上你,我就说咱们也是一样的,您忙别的事情去了,然后他就吩咐我,您来的时候通知他。不过我觉得,虽然他是您的家属,但是毕竟不是我的老板,这件事情还是要经过您的同意。”
听到“好长一段时间联系不上”,段需和才意识过来,说的并不是谈择,应该是钟旗来过了。
他高考刚结束,成绩非常优异,但没有去首都,而是选择了省内最好的大学。段需和尊重他的选择,奖励了他五十万让他出门旅游,他说不想自己一个人去,可也没什么朋友。
段需和虽然把钟旗认作弟弟了,却也知道他性格上存在缺陷,为人处事比较极端,他总是说班上同学的不好,不过说出来的案例,段需和觉得都很正常,这个年纪的小孩有几个不吵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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