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膝盖一软,直接朝着他跪了下去。远隔万里之遥的债主居然能找上门来,他完蛋了。
旁边的一众工匠看到一向苛刻的监工朝新来的人行五t投地的大礼,纷纷侧目。
郎奕弯腰架起吓得瘫软在地的鹿泓,在他耳边低声道,“孤既往不咎,站好了,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你与孤单独谈谈。”
鹿泓被他双臂架着,又得了他的允诺,冷静了一点,如往日一样把偷瞥他们的工匠们指挥得团团转。然后引着郎奕去了他在g0ng中的住处,屏退了仆从,掩上房门,再次朝郎奕重重跪了下来。
郎奕被他膝盖砸在青砖地上的声响刺得皱起了眉,“说吧,那个nv孩如何了?”
鹿泓把之前听到的南洲王室秘闻说了,他颇有些急智,把自己抛下nv孩躲鲨卫的情节隐去了,“臣被鲨卫驱逐,不得不离开了公主,又担心公主的伤势,就一直徘徊在南洲想要多探听点消息再回北原禀报王上。两个月前公主突然消失,南洲王讳莫如深,臣不得不想办法混进王g0ng,却寻不到半点痕迹。臣失职,请王上赐罪!”说着一个利落的头嗑得闷响。
郎奕也没追究他探听消息是怎么能探两年之久的,鹿泓对工艺的痴迷和他那双巧手闻名北原,南洲又颇多洋外巧物,乐不思蜀也不奇怪。当年抛下鹿泓时船上只有两只雪鹰用来联络北原旧部,不能留给鹿泓,所以鹿泓也没办法送消息回北原。再说自己翻遍南洲都没能找到nv孩,还是鹿泓告诉了他下落。
郎奕一向宽宏,不打算为难他,“孤赦你无罪。今日就随孤回雪原吧,你爹时常对孤痛哭失了幼子不得安眠,一闭眼梦里都是你,令孤颇为不安,幸好此行找到你了。你爹见了你也不必再日日老泪纵横。也算一桩幸事。”
郎奕语调轻快,心情不错,终于知道了当年救了他的nv孩是谁。他混迹在南洲一个月,也听说过这位疑似被南洲王当筹码送人的小公主,只是当时不知道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鹿泓一听急了,现在他正建造南洲王g0ng新殿,新殿颇多奇巧创意,他还等着靠这座新殿名扬四海呢,怎么可能回北原?再说他爹对他向来不怎么在意,去找狼王哭诉也不过是挟恩图报罢了,哪里会真的想要他回去?
鹿泓赶紧又一个头磕了下去,“臣愿将功赎罪,留在南洲,继续探听小公主的消息!”郎奕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为所动,“公主已经失踪了,你留在这里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
鹿泓忙道,“王上有所不知,被拆掉的旧殿是小公主的居所,但是按南洲王室的要求来看,新造出的g0ng殿似乎也是给小公主住的。臣认为南洲王还会把小公主接回来。再者北原在南洲无人,不若留臣在此地,平时也可通传南洲的消息。”
郎奕知道这技痴是打定主意要赖着不走了,叹了口气,“罢了,你写封家书,孤给你爹带去。”
鹿泓欢天喜地又磕了一个头,“多谢王上!”
沈怀夜在弑渊卫总营待了一整日,第二天傍晚才从总帐中出来,沈笃送他到营外,瞪着一双熬红了的眼轻声问道,“怀夜,你急着离开只是因为那群老东西渗透了天邑城,你在这里护不住她,对吗?”
沈怀夜轻嗤,“大仇得报的机会近在眼前,父亲竟还有心来揣测我,是需要c心的事太少了吗?”
沈笃闭了闭眼,哑声道,“怀夜,我有一种感觉,你恨的不止是长老堂。”
沈怀夜神se冷下来,“弑渊卫的指挥权都在你手里,不如趁着还有时间多复盘几遍,这次要是不能斩草除根,你下半辈子可就没有宁日了。”
说罢转身上马,赤骥被他驱策得驰出残影,h昏黯淡的光把他的背影镀上一层血se。
他并不想离开洛晴羽身边,尤其是在她刚遭了暗算的时候,可他又必须把之后的事都布置好,分身乏术。
他一路心急如焚,赶回霁霄苑时,天se刚暗下来,守在门口的婢nv却说洛晴羽还没有醒。
他皱起眉,推门进去,点燃了榻边烛火,只见洛晴羽睡得两颊泛粉,长而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y影,呼x1悠长,一看就知道她睡得很香。
沈怀夜冷峻的神se软下来,唇角微弯,伸手探了探她的粉颊,娇neng的肌肤暖而滑。
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到后院沐浴去了。
后院的浴池是临时搭起来的,他的屋子整间都在改造,便只能临时将就了。
他沐浴完换了一身淡青软云锻的便袍,水汽沾sh他俊美的脸,如岚气缭绕一株生在高崖的玉树,凉而远。
他遣散主院中的仆婢,进了洛晴羽的屋。他一道指风灭了烛,在她身边侧躺下来,温柔而平静地闭上了眼,在她悠长的呼x1声里睡着了。
直到月上中天,洛晴羽醒了,她一睁眼就觉得很渴,要起身找水喝。
她一动身就惊醒了身旁的沈怀夜。
沈怀夜揽过她,借着透进窗的月光查看她的神se,刚睡醒的声音低哑,带着几分慵懒的魅惑,“阿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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