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再长,也有终点,一辈子很久很久。”
华青黛慢慢抬起头,“所以呢?你要对她做什么?如果你跑了,我想她不会太过执着。”
察觉到她的敌意,华清漓深吸一口气,“难道你真的已经甘心一辈子做个挨操发骚的贱货吗?你以为你一辈子都只会呆在她床上吗?我告诉你,用不了几年,你就会被她抛弃,她会把你扔到军妓营里扔到乞丐堆里!随便谁都能干你一回!你不会死在哪个王公贵族的府上,只会死在野狗腹中!”
“不会的……殿下不会的……”华青黛喃声,反复摇着头,“她不会抛弃我,不会抛弃我和母妃,她答应过的……”
华清漓拿起桌上水壶,从头浇到尾。
“咳……”华青黛抱紧胸口,发丝黏糊糊地挡住她整张脸,“不会……我还很年轻,还能玩很久,我能给她生孩子,我……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喜欢我母妃……她不喜欢你,你恨她,那你走啊!为什么要赖在这里不走!为什么想要伤害她!我不会允许……”
华青黛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原本娇娇弱弱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把华清漓撞到地上,双手绷直掐住她的脖子。
“皇姐……你为什么……不认命?”
华清漓脸色渐渐青紫,身体却放松下来,不认命……她其实早就认命了,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罪魁祸首逍遥快活,她们姐妹却如坠地狱。
水珠顺着下巴一滴滴落下,华青黛双目通红,喘息不止,一息,两息……她浑身发抖起来。
“咳咳……”
华清漓胸口快速起伏,华青黛慢慢滑下去,脑袋靠在她心口处,咸涩的泪水盈满眼眶。
一手抚上她后脑,华清漓柔声安抚,“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阿姐……”华青黛哽咽,两手紧紧抱住她,“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华清漓轻吻她额头,“我们没有错。”
“错的是楼国,是华禁,是顾见山,是软弱的大臣,是无能的男人,唯独不是我们。”
华青黛抽抽噎噎,“对,错的是这个天下。”
“可是……”华青黛攀上她的颈,小心翼翼地出声,“没有殿下,也会有别的楼国人。”
华清漓垂眸,轻拍她的背,“当然,她只是恰巧出现,恰巧是个……混蛋。”
“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她……”
华清漓扯了扯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想太多了,羔羊能吃掉豺狼吗?案板上的肉能伤害到菜刀吗?”
华青黛抿了抿唇,“我能帮你什么吗?”
“不需要,我只是想告诉你,保护好自己,就算你……很喜欢她,也不要像个玩意一样予取予求,那样她不会珍惜的。”
“我知道的。”
华清漓给妹妹理了理发丝,心里更沉了,奴仆爱上主人,羔羊爱上豺狼,贱驴爱上磨坊主,多么愚蠢……
虽然她以前,也曾似华青黛这般短暂地对楼宸歌产生了不必要的幻想,但她始终不明白这种感情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明明那时候,她比华青黛的处境还差,这是否说明,她比她的妹妹更加地低贱?
华清漓只带了零星几人就去了中南,如果可以,楼宸歌倒希望她什么人都不带,单独逃过去更能让顾见山放松警惕。
至于她会不会临阵倒戈,楼宸歌并没有那么在意,反正华清漓无论在华禁那里还是在顾见山身边都威胁不到楼国,相反,这位燕国长公主或许能在关键时刻给她岌岌可危的母国最后一击。
楼宸歌颇有些享受地在燕国京城当起了土皇帝,每日只玩闹般地上朝理事,实则是在华青黛身上发泄晨起的欲望。
华青黛对她予取予求,对任何人任何事都充耳不闻,只满心满眼盼着被干大肚子,从而生下带有楼燕血脉的子嗣。
事与愿违的是,华青黛一直没动静,她母亲李妃反倒肚子鼓了包。
华青黛有些失望,又为母亲高兴:“我要有新的弟弟妹妹了,应该是妹妹吧?”
楼宸歌歪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古怪。
楼军入燕不过两月,李妃恰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而她被乱军强暴过,所以这肚子的孩子是谁的还真说不定。
李妃显然也清楚这一层,低眉顺眼地跪在她脚边,“妾年岁已长,这么多年又只得青黛一个孩子,早已……”
“您还年轻着呢。”楼宸歌打断她,微微勾唇,“难怪民间寡妇带儿也不愁嫁,原是肚子还有余力。”
李妃彻底伏在地上,“妾斗胆,请殿下赐一帖良药,送这孩子送该去的地方。”
楼宸歌笑吟吟的,“你要杀掉我的孩子吗?”
李妃微微颤抖,“它投错了胎,下一次,它会去到青黛肚子里,它会有一个年轻力壮的母亲,它会长得更好。”
“所以……在你们眼里,孩子是有高低贵贱之分的吗?”楼宸歌佯装受挫,一副伤心模样。
华青黛忙去扶李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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