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重生之前,便是闯入了龙门道场,进了乾坤万法阵,叩问天道,才突然回到了三百年前。
所以这个龙门村与龙门道场是否有什么关联呢?
龙门道场的乾坤万法阵,可沟通天命,令阵中之人向天道询问一个问题,此阵每五百年会开启一次,一次只能进入一人,因此每次阵法开启都必将引来一场腥风血雨的、独属于圣尊的大战。
云黛原本还不懂为何那么多圣尊会去争抢这个入阵机会,但听沈长玉说了有关天人五衰的事后,她便彻底明白了,那些圣尊想进入乾坤万法阵,自然是想寻找破解天人五衰的方法。
所以那处秘境才有了龙门这个称呼。
龙门龙门,若能成功跃过龙门,不就能渡过天人五衰,实现真正的与天同寿了吗?可即使如此,十四洲上也从未出现过一位真正破解了天人五衰的圣尊。
云黛重新看向了自称怀慈的女人,她不知这个“龙门村”,和她“龙门道场”是否是同一个意思,若真有所关联,那此处秘境很可能也会和天人五衰有关。
“师祖,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沈长玉显然没想到这些,“你既然说想离开就离开,那为何那么多万仞阁的掌门和长老都在进入禁地后彻底消失了,他们不正是被困死在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吗?”
“您不是我们万仞阁的师祖吗?您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沈长玉说到最后声泪俱下,让怀慈都愣了愣,随后她骂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说的那群小家伙,又不是我要将他们留下来的,是他们自己不愿意走。”
怀慈说着指了指洞穴的一个方向,示意沈长玉和云黛向那边看。
云黛顺势望去,就见那里是一处陡峭高耸的光滑悬壁,悬壁上刻着一张张的棋盘,每一张棋盘上都是不同的棋局,密密麻麻,似蕴含着无限玄机。
而在悬壁之下,则堆放着一具具的完整的白骨,白骨身上均穿着印有万仞阁祥云标志的衣衫,很显然,这些尸体都是万仞阁的人。
云黛隐隐明白了过来,石壁上的内容应该就是出自这些人之手,他们用自己的剑将玄妙的棋局雕刻了上去。
怀慈道:“他们每个到达这里的人,都没能破开棋局,所以他们也不愿再离开,而是留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研究着棋局,妄图堪破其中所藏的奥妙,也妄图借此找出能够渡过天人五衰的方法。”
怀慈的最后一句话令云黛和沈长玉都神色微变。
沈长玉不禁问道:“所以如果能破开这龙门棋局,就可以找到破解天人五衰的办法了吗?”
“谁知道呢?”怀慈双手一摊,“我若能堪破棋局,也不至于只剩下一缕残魂留于此处了。”
“事实上,这棋局也不过是我在经历天人五衰时,偶然发现的一缕天机,它到底能带来什么,又象征着什么,我也不明白,我一直在等一个可以解开它的有缘人。”
怀慈道:“我将我毕生所学都留在了龙门村,只要有人能解开棋局,那他就能得到我的传承。”
云黛一脸思索之色,没有说话。
沈长玉倒是反应了过来:“所以按照师祖的意思,我们其实并不会被困在此处,就算解不开棋局也没关系,只要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那是当然。”怀慈点头。
“那为什么,”云黛终于开口了,“为什么有的人可以进入龙门村,有的人却不能?”
她其实真正想问的是,为什么她前世第一次来时,无法到达这个地方,可今生的她仅仅是被关在了地牢里,竟就被禁地召唤而来了。
怀慈瞥了她一眼,这一眼让云黛莫名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好像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了一般。
“我这龙门村当然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首先得是万仞阁弟子,其次得是正被天人五衰所困之人,两个条件必须同时满足才行。”
“若你只是万仞阁弟子,那就需要等你开启天人五衰的劫数后才能踏入龙门村。”
她这话意有所指的意思太明显,听得云黛的表情都有些失控了。
她甚至怀疑,也许对这位怀慈祖师而言,前世和今生根本就没有区别,她游离在所有因果之外,所以也能看破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不过好在怀慈祖师并没有要将她的秘密暴露给沈长玉的意思。
沈长玉还是懵的,他指着自己道:“可我只有第九境,我的天人五衰还没开始。”
“是呀,你是只有第九境。”怀慈把沈长玉的话重复了一遍,但完全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
沈长玉不明白,云黛却很清楚,怀慈就差把答案甩她脸上了。
沈长玉是第九境,他的天人五衰还没有开启呢,所以真正在经历天人五衰的,其实是她。
云黛的心底像是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天人五衰可以是任何无法预料的劫数,而她的天人五衰,也许就是她这充满了变数的一世。
若能成功渡过,便可成为圣尊、与天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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