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有各自的?委屈,也有各自的?扭曲。
一家之主关?起?门来扭打,一个被抓破了脸,一个被一脚踢到肚腹半晌起?不得身,管家急忙叫郎中?来看诊,事情很快就在府里?传遍。
姚莹听了喜翠来说,想笑那么一笑,又觉得无趣得很。
“待雁儿出嫁了,我就离开这鬼地方。”姚莹下定了决心。
喜翠笑着说:“奴婢跟着娘子一块儿走。”
姚莹道:“那是当然?,咱们主仆这么多年,离了你,我和谁说话去。”
“娘。”骆鸣雁在门外唤,“我去找骆乔说话。”
姚莹对女儿与四房交好乐见其成,叮嘱道:“好生和妹妹说话,别吵架啊。”
“知道啦,骆乔又不是骆鸣珺。”
“你快给我说说, 你刷刷逼退四?皇子,究竟怎么个刷法。”骆鸣雁可太好奇了?。
三皇子固然可怕,然三皇子年长些已经入朝接触朝政, 也许是想?重新树立形象, 不?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喜怒无常了。
四?皇子接替了?三皇子,成为了?建康京各家私下里用嘴投票出来的“最讨厌皇子第一名”。
虽然皇帝儿子不?多, 但这个“最讨厌皇子第一名”前后两任得主, 都实至名归。
“先?别说四?皇子, ”骆乔摆出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怎么没跟我说宫里还有个五皇子?”
骆鸣雁伸手拿果子吃,漫不?经心?道:“那不?重要。”
骆乔瞪眼, 把果子连盘一块拿走, 不?说清楚不?给吃。
“你不?会以为我想?坑你,故意不?说吧?”骆鸣雁也瞪眼, “我没骗你,五皇子真的不?重要。”
骆乔还是高举着果子不?让吃, “那么大个皇子,怎么就不?重要了??”
不?让吃果子,骆鸣雁就喝甜饮子, 说道:“五皇子的生母是李昭仪身边的宫人, 被陛下醉酒临幸, 却没有给个份位,就连生下了?五皇子都没有份位,到?死都是个宫人。那位生下五皇子没几年?就去了?, 陛下也不?喜五皇子, 就让他?在后宫自生自灭。”
“陛下为什么不?喜五皇子?”骆乔把果子放下。
“那我怎么知道,或许是陛下为了?照顾李昭仪的情?绪?”骆鸣雁终于吃上果子了?, 先?吃一个,再拿两个在手里,才接着说:“好在是皇后娘娘慈和?温良,有她照看一二,五皇子才活得好好的。要不?然,没了?娘,爹不?管,你以为在后宫那地界儿能活多久?”
可是……
骆乔想?起闻敬瘦弱的身板、单薄的衣裳,还有含章殿里,皇后对他?额上的伤过问一句也没有。
都说皇后娘娘慈和?温良,可骆乔就觉得好怪。
就像是……一个面具一样,皇后娘娘戴着一个名为“慈和?温良”的面具示人,可面具是僵硬的无生气的,面具后面的脸是个什么样儿,谁也不?知道。
“总之,一个宫人生的皇子,外无母家支持,内又不?得帝喜,是真的不?重要啦。”骆鸣雁叫骆乔别想?那么多了?。
“原本呢,我外祖家是支持二皇子的,可二皇子伤了?腿不?良于行,支持他?的朝臣们就都散了?。”骆鸣雁半趴在桌案上,手里把玩着茶盏,叹气:“树倒猢狲散。”
“为什么就散了??”骆乔道:“也就是不?良于行,又不?是脑子不?行,或者品行不?端。”
骆鸣雁坐起来?,“皇家的脸面呀,让一个瘸……咳咳,当皇帝,其他?三国该怎么笑我们?”
骆乔嗤一声:“前头北凉还有一个独眼皇帝呢,怎么不?见史书上说其他?国笑话他?们?”
骆鸣雁反驳:“那北凉是蛮族立国啊,那不?一样。”
“说白了?是士族的脸面重要吧,士族把持朝堂,寒门难有晋升的机会。”骆乔嘲讽道:“二皇子失去了?一条腿,他?们失去的可是脸。”
骆鸣雁呆若木鸡,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骆乔,你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你在兖州都学了?些什么啊?”
“喂,我是在为你外祖家抱屈,姚婕妤是你的从?姨母,二皇子算起来?是你拐了?个大弯的表兄,你才都学了?些什么呢,胳膊肘往外拐。”骆乔好气,一个白眼都快翻到?后脑勺去了?。
骆鸣雁看着骆乔气得鼓起来?的小圆脸,忽然笑了?,抬手戳了?一下骆乔鼓鼓的脸蛋,“谢谢你抱屈。但是骆乔,这些事说来?说去又不?是我们女儿家能管得上的,气也是白气。我们女儿家,寻一门安安稳稳的亲事,相夫教子过一辈子,就这样了?。”
“我不?。”骆乔拍着胸脯说:“我要投军,打仗,夺回豫州,夺回我们宋国所有的失地。”
“你?”骆鸣雁原本想?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女娃娃”,但忽然想?到?,这个小胳膊小腿的女娃娃天生神力,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你将来?是个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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