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打来电话,这回口吻平缓了许多,她已经与神秘的奥莱莉碰面了。原来怪客约会的缘由,是想通过她这只铁婆,探讨尸脊背的问题。
这种化影之树十分奇特,它是地心相互连着根的,通常一株有三棵。正因雨夜激战时,我等与之解除误会后,迪姐无意中提到,才让此人毫不费力找到了污水厂。俩人一块下了窨井,最终确认被毁去的根须,正是其中一棵尸脊背。由着这一说,令迪姐记起白天她所去过的古墓,也是中空已久的化影之树,那么,就剩下最后一棵存活的尸脊背,不然的话,女神峰后的月垄圆屋,是不可能做到隐藏自己的踪跡,早已成为一堆平淡无奇的朽木。
那么怪客为何要发掘这些呢?据奥莱莉说,她以及两个同伴受人雇佣,就是为了摧毁这棵尸脊背而来,并要接回一名被拘押很久的少女。此人死不交待的秘密决不能被莉莉丝大长老获悉,之所以她机关算尽也问不出答案,除了少女本性刚烈外,她还是一名精通眠垄术的高手。这种人你哪怕将铁布利希大团长请来,也同样拷问不出机要。
所以,大长老处心积虑才要发动这场华宵之夜的献祭仪式,必须以无辜者之血覆面来问出天机。现在能够肯定的是,女神峰已成一座废巢,真正的道场设在了他处,也就是杏子临行前留下的糖纸「e」。她本可以记录下更多,但苦于被人监视,只有这条唯一线索。
「我来听,你是叫醉蝶花是吗?好的,你给老子听好了。雇佣我们之人,正是那名少女竭力要保护的后台老板,莉莉丝的本阵已换了地点,也就是尸脊背之地。其实那奸诈的婆娘问不问出秘密无足轻重,但会由此挑起三大世界的混战。这班贼婆娘已成弃子,不论你怎么挣扎,她们都会被斩尽杀绝。」怪客高大摇曳的声音响起,道出这个沉重的结论。
「可是,我们所干的这些勾当,全部是为了查明原因。我也是精疲力竭,几近身亡,难道说就没有丝毫周旋的余地了吗?」闻听这个噩耗,我连吐好几滩淤血,问。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妙,至于要不要结果这伙贼婆娘的狗命,完全取决于你何时能给出答案,时间所剩无几。届时,由北向南,从西往东,无数人马正在滚涌而来的路上,待到他们相互结阵,一切都无法挽回了。」怪客长吁短叹了一阵,说:「我知道你与她们廝混久了,逐渐產生情愫。这样吧,明日午后你往后山来,我与铁婆在树心等着,见面再说。」
我早已没了再下去逼供男子这份心思,才让天竺菊去炮製危机,结果她连奔带跑上来说,药店老板终于肯交待了,但他说出的话,不由令我跳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药店老板说,他与虫子女人幽会时,确实另有一人在石屋,是个留着挑染短发的少女。叫什么从哪来,他也不知道。俩人行乐后不久,虫子女人逼着她吞下一颗蛇卵,那人立即化为了水晶虫散形了。而残剩的皮囊被她送走不知去向,据他推算应该是掉入了一个叫胡桃蛾的龙口,大概位置就在污水厂底下。」天竺菊神情黯然,摇着我的双肩叫道:「换句话说,杏子已经遇害了!咱们依旧还是迟了一步!一切都完了。」
「这不可能!如果轻易杀了,又何必苦心经营这场华宵之夜?再者说,既然事已至此,大长老为何答应在两天后露面呢?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万分蹊蹺。」蓝花楹将手一摆,独自盘腿坐在贝巴因祭台前,苦思冥想起来,道:「如此一来,只会是两种可能,要么三大世界的主事人没釐清某些关键原因,要么就是药店老板在撒谎。」
「我寧愿相信后者,算了,我再下去逼供,一定得撬开这个无耻之人的嘴!」
「不,那家伙已是神志不清,再经不起揍了,继续拷打可能会出人命。而且你也身负重伤,折腾下去也于事无补。他有的是时间与咱们耗,而我们却等不起。」天竺菊一把将我扑倒,焦虑地望着远处的莉莉丝们,说:「事到如今,召集姐妹们开个会,将这些事当面说明清楚,就交给蓝花楹来组织。而你的工作就是躺倒休息,恢復体力已待明天与dixie她们会面;至于药店老板,他似乎很信赖我,还是让我去慢慢诱导,总之你别再管了。」
那么在姐妹会成员乱作一团时,布雷德利又在干嘛呢?此刻的他正仰卧在牢门前,双眼直勾勾望着下来的石阶,生怕那个恐怖的妹妹捏着拳头,气得忘乎所以冲下楼来找他干架。躺倒在地那么久,他连翻个身都困难,视线一片昏花,眼前都是叠影。
「万一那个大姐也劝不服,她非要接着打剩余的三场硬仗怎么办?还是装死好了。但这有用么?她会拿各种小刀乱刺,逼着你醒来与之对搏,这却如何是好?天哪,我干嘛非要挑她?真是失算,实在不行就只好放下尊严,向她哀声求饶好了,女人一般心肠都比较软,她或许能谅解。」男子苦思冥想,正揣摩着对策,忽听得铁门声响,斜影射了下来。
果不出他所料,那个兇神恶煞般的女人铁青着脸,挥舞着破叉子,步步向他走来。
「该死,这是劫数吗?看来老子只能拼死再战一次!」他继续保持着瘫软的姿态,手暗暗探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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