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统领向她亲口致歉”。
公治礼愿意去向白沙道歉也就算了,如果他不愿意,联邦这方也不是不能玩玩文字游戏。总归新上任的统领会比公治礼要识时务,在这种情况下给帝国的宗室多赔几句好话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何况新任的统领即使需要道歉,也算是代人受过,不会像公治礼那样颜面扫地、遭人羞辱。
公治礼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解下自己的统领军徽,丢在桌面上,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厅。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公治礼身上。
公治礼离开后,当初跟着他投赞成票的几位将领满头是汗。他们有些是公治礼的直属部下,被公治礼一手提拔上来,这次公治礼倒台,他们又遭到降军衔处置,一定会元气大伤。而几个因为依附公治礼、或者平日里被公治礼强压着不得不支持他的将领却没那么紧张——总归他们身后的势力未倒,也没和公治礼彻底绑定在一起,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
只要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就什么都来得及。
_
帝都星,周家。
一位穿着黑色长衣的老者坐在一台名贵的根雕茶几桌前,低头烹茶。他打开隐隐冒出白烟的茶壶,将沸水冲入杯中,原本蜷曲着的干燥茶叶瞬间在水流中旋转起来。等壶底漫出泉涌连珠般的气泡时,再缓缓消减火力。
他身边的助理直挺挺地站在离桌子三米处,如一道沉默的影子。
不知过了多久,老者从壶中倒出芳香四溢的茶汤。
“待得声闻俱寂后,一瓯春雪胜醒醐……真有意思。”老者欣然慨叹道,随后,他才将自己的视线转移到等着报告事务的助理身上,“今天代表会的那群人谈得怎么样?”
助理低声把帝国宗室提出的三个条件、联邦代表会因此做出的安排调整等,事无巨细地回报给老者。
“嗯,公治礼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宁鸿雪呢,当初不是他领命去审问那个帝国宗室的吗?”
“帝国的那位宗室,没有在条件里提及宁将军。”助理恭敬地回答道。
老者笑着说:“宁鸿雪八成是手下留情了。你看那个帝国宗室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甚至还有足够的精力亲自来对付联邦的代表议会,就知道那小子没有下死手。”
助理已经跟了老者很久,平日里也能插话几句表达自己的疑惑和看法:“可是,按照那位宗室的条件,宁将军也要被降衔。”
“宁鸿雪跟他们可不一样。”老者摇头,“他本来就不是通过正经的途径升上来的。被降军衔又如何?第十八军区不还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军区代表人的身份不换,他宁鸿雪的地位就无人可动摇。这次他会不会降军衔还是两说……即使降了,也很快就能升回来。”
助理微微皱眉:“您的意思是,宁将军私底下与帝国勾连,一早做了打算要救出那位宗室?”
“这倒不一定。”老者低垂着眼眸,说道,“他花再多功夫救那个宗室,功劳也不能在明面上。像公治礼那样过度敌视帝国的将领已经不堪用,但和帝国关系过于紧密,照样也无法长久地执掌军部的权力。”
“那个帝国宗室听起来是个聪明人。她说的话里没一句提到宁鸿雪。就算注意到宁鸿雪在刻意帮她,也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宁鸿雪享受到什么特殊待遇——她今年才几岁?刚刚成年?”
但她今天在联邦会议厅中的表现算是可圈可点,虽然不能算作是多智近妖,但也已经是个合格的政治人物。
听说那孩子是在联邦的边陲星长大……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就适应自己的身份转变,只能说是天赋异禀,无愧帝国宗室的身份。
“她是帝国皇室的哪一支血脉?”老者问道,“有人打探到了吗?”
助理摇头:“没有。只听说她十分受皇帝的宠爱。皇帝连自己的直属卫队‘破军’都出动了。”
“只是在领空外装装样子,给她撑场面,倒也说明不了什么。”老者摇头,“所谓路遥知马力,咱们就等着慢慢看吧。”
说着,老者顿了顿,眉心微蹙。
“阿影和阿嵂,那两个小子怎么样了?”
“两位小少爷自从回到周家,就被关在禁狱里,按照您的吩咐,至今没有送过食水。”
“他们倒也硬气,到现在也没服软。挺好的,不搓搓他们的威风,他们恐怕都记不住自己姓周。”
老者的言语里有几分恼怒与抱怨。
“自从宁鸿雪回了帝都星,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他要把帝都星闹个翻天覆地,就偏要搭上我们周家这两个傻兮兮的儿孙。”老者暗暗啧了一声,“他宁鸿雪这回分明是阳谋,把我的两个孙子当棋子来用,当我老眼昏花、看不出来?”
用周影向黑礁星外传送机密信息,用周嵂来向帝国的外交官员来传达信息……两个姓周的男孩儿年纪都还不大,哪怕拼尽手段,但也总有不足之处。如果被有心人发现,那就不仅仅是他宁鸿雪一个人的事,还牵连到周家全族,连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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