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但是下一秒, 她的手便被握紧了。
赵好抬头去看卫知拙, 就见对方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丝毫不像正默默收紧手上的力道,好像生怕她逃走了一样的人。
赵好憋着笑,并不去拆穿他, 而是渐渐地和他靠近。直到最后两个人胳膊贴着胳膊,肩膀挨着肩膀, 才又不约而同地一起放慢脚步, 散心一样在走廊里逛了起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落在地上, 发出嘈杂的声响,但赵好却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安然和宁静。
不过走着走着,赵好忽然想到一件事, 开口问道:“雨还没停,我刚才骂了那个俞老爷的儿子,他们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吧?”
卫知拙:“……”
卫知拙无奈地转过头来看她, 说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这种时候最好保持安静对吗?”
赵好:“呃……”
卫知拙:“或者你挑一些别的不那么破坏气氛的话题也是可以的。”
赵好咂摸了一下,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离谱。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她只望着卫知拙,无辜地眨了眨眼, 说道:“我是真的很担心这个事啊, 你不担心吗?”
卫知拙见赵好这幅模样, 哪怕知道她是装的, 也拿她一点儿办法没有,只得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会的,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那位俞老爷之后前来纠缠。”
“不过看这雨势,应该很快就会停了,”卫知拙道,“明天早些动身离开吧。”
赵好点了点头,两人正待往暂住的房间走,却见走廊上迎面又来了四五个人,以一个锦衣青年为首,风风火火地往相反的方向去。
那青年高高瘦瘦,青白脸皮,看着不像俞家的人,但他一身的穿着打扮以及身后跟着的随从,让他更不像恰好来躲雨的过路人。
赵好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本来没想多管什么闲事,然而那青年也看见了她俩,眉头一皱,便毫不客气地把人堵在了路上,质问道:“你们两个是哪儿来的?”
对方的态度叫赵好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却听卫知拙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俞家的人都在膳厅。”
赵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后发现对面那青年也愣住了,对方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竟一言不发地绕过二人,带着人继续往膳厅的方向去了。
赵好看着那伙人走远,眨了眨眼,扭头问卫知拙:“什么情况?”
卫知拙看她一眼,淡淡地说道:“那人是俞家的对头,应该是去找麻烦的。”
赵好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卫知拙故意别开视线,不说话。
赵好:“?”
赵好好奇死了,绕到他跟前摇他的手:“说说嘛!”
卫知拙唇角微微翘起,只看着她,嘴巴却闭得像个蚌壳。
赵好撒泼打滚耍无赖:“说说嘛说说嘛说说嘛!”
卫知拙果然被她磨得不行,才开口说道:“那人身上的衣料和俞家人的不一样。”
刚才那个青年明显和俞家是同一阶层的人,所穿衣物的料子按理来说也该相仿,但就卫知拙所观察到的情况却全然不是如此。
要知道俞老爷曾说过,他们家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布商,也就是说方圆百里的人们穿的大部分衣裳都是他们家的布匹裁剪出来的,俞家人自己身上穿的自然也是。
那么刚才那青年的穿着就十分耐人寻味了。但凡他和俞家的关系只是简单的认识,也不可能特地避开对方家里的布料买衣服。
“当然更重要的是,那人腰间的玉佩上是一个‘汤’字。”
而刚才席上俞老爷在向众人展望俞家未来的时候,就曾说过他们不仅要做方圆百里最大的布商,还想超越现在的汤家,做最大的米商。
卫知拙道:“因此我断定他是俞家的对头,方才应该是想问路,去找俞老爷的麻烦。”
赵好听完,在原地愣了半天,脑子里转过好多关于卫知拙好厉害,他怎么这么厉害的话,最终震惊地开口道:“你居然还认真听了俞老爷在说什么?”
她当时已经完全放空,专心吃饭去了!
卫知拙:“……”
卫知拙无奈地看着她:“你就想说这个?”
赵好老实地点了点头。
卫知拙失笑:“只是习惯罢了。”
他其实也不愿意听别人的废话,但就像这次一样,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废话就成了破案的关键。而卫知拙看一个人,习惯性地一眼观察到每一个细节,也是同样的道理。
赵好恍然,今天又多了解了一点卫知拙呢!
话已经说完,卫知拙低头看她,问道:“回去休息吗?”
赵好却是眨了眨眼,脚下一动不动。
卫知拙挑了一下眉。
赵好凑近他,咕咕唧唧地说道:“我想去看热闹……”
她虽然也不喜欢刚才那个汤少爷的态度,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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