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言璟的伤势在一天天好转,同样也愈发依赖起了玄玉。
玄玉忙着完成老师交给他的各种任务,还要应付和照顾苗言璟,日子忙起来倒是不分日月了。
既然苗言璟已经不记得从前,玄玉干脆就给他换了名字,叫锦瑟。
一转眼春去秋来,竹云馆里的枫树叶子都染上了火烧一样的红,苗言璟一直在竹云馆里待着,从来也不踏出门半步。
他自醒来以后胆子就变得格外小,并且愈发害怕一个人,玄玉也想过让苗言璟去东屋去住,可是苗言璟刚住进去,晚上就赤着脚跑来敲门,说他那个屋子有鬼,他一个人不敢住。
玄玉当然一开始是狠了心不信的,还把人赶去东屋去住,结果当天晚上苗言璟就生了病,高烧不退简直要吓死人。
老太医说心病难解,失魂难治,还是不要如此为难病人的好。
无奈之下,玄玉只好允许苗言璟又住在自己的屋子里,结果第二日苗言璟的病就好了,玄玉要不是让老太医来给看过,还真以为苗言璟是装病的。
只是玄玉是没办法天天都陪着苗言璟的,他现在很忙,最忙的时候,天不亮就出了门,晚上都点灯了人才会回来,而且进了屋也是要看书,习字,把之前在苗府陪着苗言璟玩闹虚度的那些时光都要加紧时间补回来。
苗言璟一开始也会闹脾气,会抓着玄玉的袖子问能不能多陪陪我,还会发脾气砸屋子里的东西。
玄玉因为学业任务压力大也没什么心情哄人,冷冷地看着苗言璟摔东西,然后狠声威胁他说不想呆就滚,苗言璟还是很怕发火的玄玉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发过脾气了。
但是看着院子里的枫树上的叶子一天天的变红了起来,苗言璟整个人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
文礼现在被玄玉专门指派着照顾苗言璟,自然是发现了苗言璟的不正常,只是玄玉刚开始没当回事,以为苗言璟只是又乱发脾气,说随他去。
结果一日,玄玉特意早早下了课回来陪苗言璟吃饭时,苗言璟眼神直直地看着打开的窗户外的那颗枫树。
“红……好难看。”
玄玉没听清苗言璟说什么,便问:“你在说什么?”
苗言璟眼神专注地看着那随风摇曳着枝干抖动着树叶的枫树,说:“像炭盆里的火,红红的,好难看。”
玄玉喜好丰雅,枫树也是他喜欢的,所以一回来就让人移栽在了院落里,而且位置刚好就在窗户的对面,好能清早打开窗就能看到高大挺拔的枫树迎风而立。
“哪里难看了?”玄玉不解地问。
苗言璟抿抿唇,他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这个红红的树,他只是看到风吹过的时候,这树满树的枝叶就会摇摆起来,像他梦里挥散不去的火焰一样,烧得他心口疼。
他的手抓着左胸口的衣服挠着,总觉得已经愈合的伤口有些发痒,“就是难看。”
玄玉不以为意,吃完饭便吩咐人烧水沐浴更衣。
外人现在都以为小世子带回来的这个锦瑟是养在身边的娈宠,而且宠爱非常,日日养在竹云馆里不让出去,所以对两人同床共枕的事情也不会多说什么。
为了让外人闭嘴,玄玉对外宣称的也是锦瑟是自己的侍妾,不然一个双儿为什么日日要和堂堂摄政王世子同床共枕?
两人虽然不会一起沐浴,但是苗言璟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己赤身裸体面对着玄玉的时候有什么要避嫌的,所以每次都是先在屋里脱了衣服,才去屏风后的木桶里沐浴,一点都没有发现玄玉愈发深邃的眼神。
每日的沐浴和睡觉对玄玉都是难捱的,明明小时候也一起挨着睡过,但是总觉得现在不一样了。
尤其是苗言璟现在很黏自己,睡觉的时候会牢牢地贴在自己的身上,生怕自己把他推开似的。
夏天的时候尤其难熬,天气热了以后屋子里要放些冰块去热,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薄如蝉翼,紧贴着几乎和肌肤相亲没区别,玄玉每天都得等苗言璟睡着以后再去冲个凉水澡才能睡着。
今日他本以为苗言璟也会贴着自己睡,可是没想到今日苗言璟会背对着自己。
一时间,他反而不习惯了。
他将苗言璟的肩膀掰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
“不高兴?”这是以他多年来对苗言璟的了解所总结的。
“我讨厌红红的东西。”
原来还是为了那棵枫树。
玄玉叹口气,伸手将人捞在怀里,“明日,我让人砍了去,换上竹子,可好?”
“嗯,玉玉真好。”
玄玉对这种称呼有点啼笑皆非,“玉玉?”
“文礼说,你的名字叫‘玄玉’,所以我就叫你玉玉啊。”
玄玉捏了捏苗言璟的鼻子,“没大没小,本世子的名讳也是你乱叫的?”
“那……我要叫你什么?”
苗言璟一派天真,让玄玉想起两人以前在苗府的时候,苗言璟捧着他的脸说他的名字起的真好,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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