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鬼,浑身湿透,看着自己面前的顾鸿远发出尖叫。
他应该死了,但,他怎么还活着……他立即去看自己身上的刀疤,一时间愣住,假的?真的?到底是什么,他痴痴的看着。
“这是演哪出戏呢。”
在顾鸿远身后,那个‘人’嘲笑的看着他,好像他是疯子。
他故意的。
自那之后顾鸿远好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甚至连自己加入的那教都忘了,只说他睡了三天三夜,他说这个姓李的是妖怪,他不信,给他看他身上的刀痕,他非说那不是他从前在戏班子被师傅打的吗,说他着魔了。
徒留他一个人在恐惧着,每一个夜晚,只要他一闭上眼身体就动弹不了了,都会梦到那张非人的脸,那冲他来的乱刀,那狰狞的嘲笑,问着他:
“嘿嘿,成仙……你信了你信了你信了?”
他故意的!自始至终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他们心意,也知道顾鸿远要吃他血肉,他不走,这是他的一场游戏,他们都中计了——
回过神来。
这些年他以为自己空乏了,但是实际上呢,这大半辈子,怨恨他恐惧他的手仍在抖抖瑟瑟,当初都好好的,就因为这个恶魔……如果他不曾出现,顾鸿远也不会信那什么长生的秘诀,到头来他什么都忘了,就留他一个人——
那连接两人情谊的铃和照片一起到了他的手上,马霍刚接过来,就听他的声音的在头顶说:
“鸿远前段时间不在了,我要早回来的话就通知该你去他葬礼帮他才对。”
他愣住了,呆呆地看着他。
李西章看着他那如多年前一样呆滞的表情,当初也是这么一幕,是很可笑的。
好像回到了从前一样,关于这一场的游戏到今天算是结束了,因为太无聊了,而每场这样的关系到成熟时都会有不同的收获,他笑的很愉快。
“圣经里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冰凉的指腹按在他胸前的十字架上。
“他倒还有了个儿子,跟他长得很像,你可以去看看。”
门开了。
“你这个恶魔——”
门关了。
喜欢男人的男人,他的男人最终又生了个男人,他是谁?他的性别模糊了。
已经老态的眼,像是迷途心死的羔羊一般,泛着红,框着泪。
他诅咒他,他诅咒他——这个无情无义无人心的恶魔,终有一天也被困在情爱里,他不会死,他要永远饱受折磨——
李西章穿过牧师楼,对路过的人颔首微笑。
手指捻着那一小节香,那是他前些天从一个女人那里拿到的。
‘除了人所能承受的考验外,你们不用承受什么。’
这意味着神只给人们所能承受的考验,这都是神赐予的考验和礼物。
“阿们。”
因为永生,所以太无聊,他只是一直在寻觅。
首先,得给想要驱逐他的女人一点小小的惩罚。
在你精气衰弱的时候,如果有声音在你身后低语,叫你的名字,千万不能回头。
民间俗语说是,人的身上有三盏阳火,一盏在头顶上,另外两盏在肩膀上,猛然回头就是大忌,会关掉你身上的两盏阳火,只剩一盏,这时候就容易被鬼怪附身……
香的烟火在地板上飞了几下,淬出火星闪闪烁烁,她的心凉森森的。
——不能回头。
“这是在做什么呢。”
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禾霓心头一颤,刚才还以为自己幻听,这一回她肯定自己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只是这声音,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一样,但,也许这是把戏,就跟他在梦里扮作她的丈夫一样的把戏。
她低头连忙捡起,还好,烟还在继续,仔细一看火还没有消失。
禾霓不敢管他,只当做没听见,慌忙持着香进了浴室,周遭死寂,她只听见自己变重的呼吸声,颤抖的绕了一圈,她定定的站在了门边。
她很怕自己要是出门之后真的看到那非人的东西在外头可怎么办,梁佳思没有跟她说过这种情况……
心在乱响,咽了咽喉咙,喉咙紧的发疼,她定了定,攥紧了手里的贝壳,悄悄地,一只眼悄悄往外瞧……
什么都没有。
心落下来,禾霓轻吸一口气,这才走出去。
烟雾从下到上绕身三圈,但是只到一圈半的时候她发现手里的香已经熄灭了。
火灭,这是驱邪完成的象征。
梁佳思对她说,这香灰不能留过夜,于是她转身走到卫生间,把香灰全部倒入马桶里。
水声起,她就这么盯着,生怕遗漏一点,终于冲了个干干净净,禾霓感觉自己的身子一下疲软了,一直突突跳的神经放松下来。
她起身回到卧室想拉开窗户通风,却忽然发现窗户竟然是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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