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二载,怎么还这般羞涩。”沉云之拨开他微湿的鬓发,一吻落空。
她也不恼,看着他冷淡的眉眼尽是疲惫,与红潮形成了鲜明对比,活色生香,她心里微动,但旋即压下,不再逗弄,将人横抱而起。
卫安怀被她霸道拘住,就权当自己是个无神木偶,任她摆弄,不敢试图挣脱,否则一旦激得她兴致再起,定会就地按倒他胡天胡地,教训已经够多了。
“我累了想早些歇息。”
“好。”满足的沉云之格外好说话,细细擦洗一番才返回床上。
卫安怀立即转到床里侧闭眼躺好,被沉云之一把拽了回来抱在怀中。
“太热了,别抱着我。”声音有气无力,困倦的很,卫安怀厌恶地推搡着沉云之。
窗没开,没有风,地龙火墙已余余温,屋里萦绕着闷热的气息,三月的天,寒气依旧在。
“不能开窗,后半夜受凉,那你可有得遭罪了,明天我们还得出门,我给你扇扇风。”
卫安怀强打精神瞪了她好几下,他意思不是这个。
沉云之无视,半支身体,拿起蒲扇轻轻扇起了风。
“睡吧,后半夜我不会闹你了。”
得了保证,卫安怀沉沉睡去。
天明,卫安怀醒来,抿了抿唇,果不其然,沉云之虚虚抓着他的手,他不喜欢她的亲密,每次同塌而眠,醒来她某条四肢定会搭在他身上。
卫安怀没费力去抽出来,一旦他试图抽离就会被扣紧,他冷淡开口。
“我知道你醒了,放开我,我要洗漱。”
“早啊,莲慈。”沉云之睁开双眼,神采奕奕,不见疲惫。
卫安怀隐约有些嫉妒,对她如朝阳般蓬勃强盛的生命力的嫉妒。
沉云之猜到他的心病。
“就算你同我这般厉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因为我只会比你更厉害。”
卫安怀忍不住了,将枕头扔到她身上,赌气道:“那可未必。”
沉云之一把抓住,温柔地笑了。
得知镇北侯要来,灵岩寺主持恨不得事事亲为,一再交代沙弥们,务必不要使香客们打扰到贵人。
他本来提议三月三可闭客一日,但镇北侯没同意,他也舍不得这节日的人流香火,心底松了一口气。
待他老手老脚赶到时,一看坏了,那些得知消息的信众们早早守在殿门口了,和尚们都被挤开了。
沉云之亲兵守在门前,一身锋锐气息,百姓们不敢上前,结果忙外了玲珑等人,待主持奋力挤进来,哭笑不得,一向稳重的侯府大管家—玲珑身上挂满了竹篮包裹,都是百姓的心意,大饼,小吃,野果野花连胳膊上都吊着几只野鸡野鸟。
如此多人,本该喧闹的大殿门前都没成闹市。
不过压低的声音还是传进了大殿中,卫安怀睁眼看着身侧的人,少见的一身紫色襦裙,也同在一般跪在佛前虔诚祈祷。
他很诧异,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愿意带他出来祭奠母亲,为妹祈福,甚至早就为他母亲点了长明灯。
此心倒是赤诚,只是不爽她认他母亲为母,口口声声道安乐亦是她小妹,无耻无礼,他多次制止她仍是我行我素,不改分毫。
“好了吗?”沉云之早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
卫安怀收回视线,有一丝被抓包的窘然。
“好了,我们该怎么出去?”
沉云之也有点苦恼,前年和去年都没这么多人,今年都堵到门前了。
“先等着,我出去看看。”沉云之捡起幂篱,上前直接给他系上,卫安怀拒绝不了。
门一开,人潮汹涌了起来,沉云之一身华服美饰,花容月貌,气质凌然,正如壁画上的九天神女,百姓们直接被镇住了。
看到门口堆的东西,她颇感无奈,气沉丹田,从容开口,声音传遍了整个殿外。
“谢谢大家来看我,大家都不容易,东西待会就各自拿回去吧,大家的心意我收到了,我铭记于心。”
百姓们都听着,敬仰地望着她,谁都没有上前。
“侯爷,要不是您救下我大儿,老身我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我那可怜的老头子早早死在北戎人手中,若不是您,这大仇何日可报”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感激之语夹杂着充沛的情感,瞬间感染了在场所有人,百姓思及自身,亦落下泪来。
“您是我们的恩人。”
“没有侯爷您,我们哪里过上这般安定的日子。”
“我们万分敬重您,请拿着。”
沉云之赶紧推回去,急忙开口:“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用不用”
不知是谁先跪下了,跪生祠冰冷冷的泥塑像那及得上面前活生生的人。
沉云之他们一个个拉都没有拉过来。
得,这彻底没路走了,外面乌泱泱跪了一地,情绪激动起来半点话都听不进了,沸沸扬扬。
卫安怀惊住,他现在才感受她是何等受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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