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国新面露几分不自在:“可是沈将军,我们二小姐吩咐我留下您。”
沈冽:“……”
如果是其他人,沈冽倒是能走,但如果是史国新……
沈冽倒是也没必要为了非出这一趟门,踩着史国新的尸体过去……
“好吧。”沈冽说道。
暮色已四合,星子明朗,万家灯火燃起,有野猫喵喵叫着,优雅轻盈地走过高高的屋顶。
后院巷外忽然传来不小的动静,叶正跑去看了眼,一下瞪大双眼:“哎哟!”
他赶紧掉头跑回来,用气音叫道:“少爷,快去看看!快!”
沈冽好奇跟去,见到外面情景,也是傻眼。
后院外的一道道桃竹庭灯下,据说已失踪多日的老者和顾老宗主像是挖煤回来一般,周身上下黑乎乎的,二人身后各拽着一根粗麻绳,老者后面跟着一串六人,顾老宗主后面跟着一串五人。
快到灯前茶楼后院时,二老转过头来。
老者身板清瘦笔挺,像一竿竹,冲沈冽略略点了下头。顺便,目光朝沈冽身上的白衣看去一眼。
顾老宗主和煦得多,咧嘴一笑:“贤侄!”
因为脸上太黑,他这一笑,牙齿极白,好像整张脸就剩个牙齿了。
沈冽淡淡道:“见过两位前辈。”
说着,他的黑眸朝他们身后跟着的这一串人看去。
每个人都鼻青脸肿,有几人的手,看着好像都弯折了。
见沈冽看去,顾老宗主道:“贤侄应该不陌生吧,听闻你早先在徐城曾捉过蛋叔一行人。”
沈冽忆起来了,打量这十一人:“他们是同伙?”
“然也,”顾老宗主轻叹,“可惜了,让翀门辉那个王八蛋跑了。”
“不可惜,”老者道,“正好为我们领路。”
“欸?”少女清脆的声音在这时忽然响起,“这么多人。”
夏昭衣在金兴酒楼前门下马,穿堂至后院,便撞见正回来得老者和顾老宗主。
见他们二人的形容,夏昭衣一笑,明眸清澈:“师父这是潜伏在暗处的乔装?”
老者淡声道:“徒儿聪慧。”
夏昭衣朝那两串人打量,看了看他们的鞋子,再看他们的衣着,道:“翀门辉厉害,跟在他后边的人,不论高矮胖瘦,气质都如出一辙。”
“你要出去?”老者打量她。
夏昭衣笑起:“嗯,师父一起来吗?”
沈冽闻言,心下一惊,故作从容地朝他们过去。
老者道:“不去了,我还得沐浴。”
“那晚点来吗?”
“去哪?”
“待会儿詹宁来了,让他告诉你。”
顾老宗主笑嘻嘻道:“贤侄,那我能去吗?”
“当然得你一起来了!”夏昭衣笑道,抬手推开后门出来。
一抬头她就看到了沈冽。
一身风尘尽除,沈冽面色光洁明净,身上一袭极显风姿的月白轻衫,更将他映衬得光辉俊美,出尘脱俗。
夏昭衣开心地过去:“沈冽!”
看到她笑,沈冽便觉无比欣然,也莞尔:“我本要去找你,史国新不准。”
“是我吩咐的,你别怪他,我是怕我们错过,万一我走前院,你走后巷呢。”
顾老宗主乐呵呵地看着他们,再乐呵呵地看向老者,小声道:“青春正当好,俊男靓女,着实为亮丽之景。”
老者悄然沉了口气,摇摇头,道:“走吧。”
二老拉着两串人进了金兴酒楼的后院。
叶正抿唇笑,忽道:“少爷,刚才那位顾老宗主说,您和阿梨姑娘,是俊男靓女呢!”
沈冽面容浮起淡粉,看向夏昭衣,黑眸变得认真,很轻地说道:“阿梨,一直是极美的。”
怕太顺了
夏昭衣的脸颊也红了,像是梨花中落了一片晶莹的桃瓣。
她不自在地轻咳了声,道:“你用饭了吗?”
“还未,本是要等你的。”
“那正好,我们去过城河那边找个馆子。”
说着,夏昭衣故作自然地朝前面走去,一背过身,她唇边的笑意便扬起。
晚风清凉拂来,似从她的心尖上拂过,她的眼前冒出了许多许多画面。想和他牵手去草原上狂奔,想和他一块看书,累了就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想和他去坐一叶不摆渡的舟,任风和湖波轻送,去到哪里都行。
从后巷走,要穿过长长的巷道。
邻里飘出米粥清甜的香,还有几户人家做了肉,肉香四溢。
后巷还种着不少花,春夏正是花开时,香气阵阵袭来,沁人心脾。
无声走了百步,沈冽打破沉默:“这几日,你可忙?”
夏昭衣点头:“嗯,很忙,还有那些当官的,他们都是老油条,无利不起早。”
“有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吗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