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舟说道:“看着简单,实际不简单,首先,咱们得有二小姐那气度和胆量。”
史国新说道:“是的,并非守卫不森严,而是压根料不到。”
詹宁点点头:“也是,这就是一个寻常的老太监。”
他们身后巷口走出一个年纪略大的妇人,四下张望,目光一转,看到他们,登时叫道:“哎,扛货的!赶紧送完过来,我们李大人这有活!”
高舟他们登时回头看去,顿了顿,连声叫着“哎”“好的”“就来”,立即脚底抹油。
御街主长道,可不是谁都能在这里置业的,也绝对不是开什么花里胡哨的酒楼和寻常商铺的地方,这里每个人非富即贵,一旦沾上,只会麻烦多多。
跑!
宫门里的守卫不仅比宫门外森严,还原比当年的天盛宫要严厉。
夏昭衣去到哪都能看到禁军巡逻,还有不少同行和宫女。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很严肃,或者说,是凝重。
夏昭衣便也戴上同款表情面具,麻木不仁地走在宫城之中。
小半个时辰后,她终于到了南宫皇后的文德宫。
以一块石子吸引进去所有守卫的注意,她灵巧一翻,轻盈落地。
里面的守卫不如外面戒严,夏昭衣绕开门前二人,往宫殿北面走去。
确认檐廊下没有守卫后,她贴地滚到一处窗下,准备从窗而入。
便在这时,一股浓烈的恶臭传来。
夏昭衣愣了。
这股恶臭,她不陌生。
尸臭!
夏昭衣抬头看向头上窗扇,脸色变白。
缓了缓,她抽出匕首起身,无声在窗棂上撕拉开一道长缝。
那臭气越发浓烈,汹涌从破开的口子里涌出,还有数只黑色的飞虫夺窗而来。
夏昭衣握着匕首探手进去,很快以匕首将里面的栓子推开。
待窗扇终于在她跟前打开,她抬起头,正对着她的,是一个上吊而死的女人,周身高度腐烂,爬满尸虫。
死无人知
屋内摆件规整有序,以书柜为多,一累累书册贴墙站满,延向隔断门。
隔断门大敞,门外是文德宫内殿,略显清冷空荡。
夏昭衣推开皇后寝殿的门,床上被褥泛黄泛旧,但散着一股好闻的清香。
衣柜里的衣裳整齐干净,叠得没有半点褶皱。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落在殿内地面上,寝殿内的一切静谧安宁。
夏昭衣回去书房。
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秩序井然,落着零星虫尸,她戴上蝉翼薄的轻丝手套,从书案翻向书柜,一个个寻去,没有找到任何字条或信。
最后,夏昭衣去到尸体前。
尸体肿胀变大,面目全非,四肢极粗,尤其是双腿。
地上有很多腐败液体,紧紧缠绕着脖子的白绫也被尸体内渗出来的液体染脏。
夏昭衣将尸体解下,平放在凳子旁,衣裳内外,包括衣袖,也没有留下任何字条或信件。
她看着尸体的脸,轻声道:“你已死多日,原来南宫皇后早早不在文德宫里。”
“你随她困囿深宫多年,你没有能力做到将她悄无声息地转走。”
“能对南宫皇后如此至诚至深的人,不多。”
“有能力做到的人,更不多。”
“即便有能力去做,也断不敢不做二手准备。”
“这二十日里,李乾连天灾民难都不救,却有两个大动作。”
“一是关宁行军突袭常阳,二是虞世龄的招贤令开坛。”
“从朝政对关宁行军突袭常阳一事的态度可见,这不是李据的命令。”
“关宁行军和南宫皇后素无交集,也不买朝官们的账与情。”
“能说动关宁行军突袭常阳,并能为南宫皇后舍却身家的,只有一家,毕家。”
“这些,只是我的推测。”夏昭衣抬起眼睛看向门外,抬手拾起书案上的铜煎小壶,忽地朝门外丢去。
铜制的壶身撞在大殿结实的澄砖地上,回音在大殿里转啊转。
前面那一座宫殿外的两个守卫正在问彼此是否闻到什么怪味,一听这声音,顿时一凛,皱眉跑来。
在外问喊数声,无人应答,一名守卫推开积灰深重的殿门,那股恶臭越发地浓,让人干呕欲吐。
进门之后,一名守卫的余光一凛,转首朝书室望去,吓得差点瘫软在地。
一个身穿内侍服的老头端手坐在圆鼓凳上,目光冷冷地看着他们。
看清老头的脚边是什么,守卫举起手中长枪,进来喝道:“你杀了她?”
夏昭衣眉心凝肃,一言不发,就这样看着他没说话。
两个守卫彼此对望一眼,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多荒唐。显然,这尸体腐败了好几日了。
夏昭衣阴恻恻道:“若是咱家再晚几日来,这尸体的毛发、指甲都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