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复仇放弃底线,也没遇见放弃底线的复仇者。
“我今晚就带他离开,换个教养院。”贝尼代托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贝尔图乔以管理不严为由,申请调换贝尼代托的教养院。那个是由监狱改装的铜墙铁壁。参观时,贝尔图乔于心不忍,可一想起贝尼代托烧人房子,对伤者死者毫无怜悯,事后又多次逃离教养院的种种恶行,他的心就硬如磐石,“来前我又特意看了伤者家属。”
基督山伯爵轻声问他:“你好吗?”他是见过那家人的,伤者和活死人没有区别。
“死了。”贝尔图乔闷闷道,“他是柏柏尔人,没有死于家人之手。”
基督教和伊|斯|兰教都把自杀视为重罪,这也爱德蒙无法原谅迫害者的第二理由——他的父亲是虔诚善良的基督徒,最后在唾弃与愤恨中绝食而死。
那家人会怎么看贝尔图乔?
会不会像他看害他的四人组般。
你侄子的生父是检察官……
基督山伯爵府的仆人很少, 不符他的富有形象。除了来自突尼斯的阿里和法国本土的贝尔图乔,贝尼代托就认识个见面点头的巴蒂斯坦。这人比基督山伯爵还难搭话,贝尼代托找了几次都无功而返, 生气的同时也认可他是尽职的秘书。
和贝尔图乔一样,巴蒂斯坦在外维持主家生意,社交。
走班的仆人非工作时不会靠近基督山伯爵的生活区,唯一的阿里也有库藏要点, 这就给了贝尼代托可乘之机。
他很聪明,不会猫到书房门口,扯过一个两端打孔的木板, 麻绳, 爬到靠近书房窗口的树上, 用一纸筒卷起的空心管偷听书房的二人谈话。
若有仆从路过,他便用空心管打量天空,或是假装在弄秋千。
偷听的条件不尽人意, 但足够让贝尼代托做出决定。
果然,基督山伯爵和贝尔图乔是一伙的。
得知自己会被送走,贝尼代托思考前就行动起来,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贿赂一个走班的仆人带他出去。
“我想买个礼物向叔叔表达歉意。”贝尼代托装乖的样子还是能唬住些人。
仆人听了, 没多想地带他出去, 可毕竟是顶头上司的侄子,他也没有放松警惕。
找不到逃脱机会的贝尼代托以感谢为由请仆人去奥雷诺区喝咖啡,结账的功夫向店主求助:“我叔父是基督山伯爵的管家, 与我同桌的是伯爵的仆人,与我叔父有仇。他把我骗出府邸,我很害怕, 您能帮我报警吗?”
咖啡店的老板知道基督山伯爵,将信将疑地通知警察。
没一会儿,仆人就被警察带走,配合的同时不断伸冤:“我是良民,犯了什么错要逮捕我?说话呀!嘿!说话呀!你们为什那么要逮捕我。”
进了警局,仆人看见贝尼代托在警长身边指着自己。
“是他吗?”警长问道。
“是他。”贝尼代托给出证据,“他抢走了我的钱,搜他的身,就能找到右角内折的纸票和有牙印的硬币。”
警长果真从一头雾水的仆人身上找到符合的票据硬币。
仆人拉着警长为自己辩解:“我为基督山伯爵工作,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那边的孩子是我上司的侄子,他能为我作证,我们只是外出喝咖啡。”
警长冷哼了声:“那孩子说你绑架了他。”
“不可能。”仆人斩钉截铁道,“我和那孩子的叔父是上下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可能绑架他。”
“他说你跟他叔父有仇。”警长挥舞着搜出的票子硬币,“这是你的?”
仆人犹豫了下,没有回答。
“我就知道不是你的。”警长劝他别挣扎了,“那孩子说你绑架了他,我们正通知家长来接人。”
仆人如遭雷击:“绑架?哦不!我怎么做这种事?我和他叔叔是同僚。”
“熟人作案才是常态。”警长扯下拉他的手,“人来了就真相大白。”离开前用仆人听得到的声音不屑道,“装什么纯良无辜!正常人会抢孩子的钱?让孩子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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