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与闻没穿着宽袍大袖,他没办法偷偷地攥起拳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简陋是简陋了点,但这里面的利润高着呢。”余晨在他旁边一个劲地说话,“这些女人放在外面根本没人要,但是在这矿上就都是宝,彼此解决一下,既补贴她们生活,又能让她们,”他有露出那种让林与闻恶心的笑容,“你不知道,这四十以后得女人,如狼似虎的,哪还有个女人样。”
他跟林与闻说完话,又跟柜上翘着腿坐着的女人点了下头,看来这女人是帮他管事的。
林与闻眯着眼看他,“你这生意不是都做起来了吗,还找我干什么?”
“人当然不能只看这眼前的事情啊,”余晨看林与闻,“而且成天跟这些老婆子混在一起,我人都要被她们摧残了。”
“你也和她们……?”
“随便解决一下啦,不过倒也不错,”余晨朝林与闻挑眉,“一会给你安排一个,这上岁数也有好处,疼人。”
林与闻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求我什么事?”
“我听你家那个车夫说,你和江都县令很熟?”
岂止很熟。
“你有没有门路,我想跟教坊司牵个线,盖个正经的青楼,招点年轻好看的姑娘。”
首辅教他们当官不要只安于现状,要有志气更进一步,没想到人家开妓院的也有野心,天天想着更进一步。
“这教坊司又不归江都县令管,他能搭上线?”
“怎么,不是说他和内府熟得很吗,说什么御前的公公都与这个林县令很亲密。”余晨眯着眼,等着林与闻接话,“那个叫什么公公来着?”
林与闻实在没想到自己在百姓嘴上已经彻底成为了阉党,心里震惊难过,但还是回余晨,“你是说那个玉公公,他们俩确实很不错,林大人同我提过,但没说得太深。”
余晨放下心,相信这个小张公子确实和那位林大人有点交往,“人家深了的肯定也不会逮个人就说啊,你放心,你帮我做成这个事,我就让你入股,到时候孝敬完内府咱们就按利分成。”
林与闻心想你真当我是傻子啊,办成了这么大的事,不给我干股,还打算让我投钱,疯了吧。
“就靠这种地方,你真能攒下钱开青楼?”林与闻说话这会,后面隔间里又走出个男人,还是一脸的麻木,往柜上扔了五粒银子,银子上沾着黑色的煤灰。
“你不懂,这里要真论起来,比外面的青楼赚钱得多,”余晨低着头继续和林与闻讲,“那些小姑娘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可这些老女人都不会,她们家里好几口子要吃饭呢,她们再不乐意也就忍着。”
你也知道她们不乐意啊。
“而且啊,”余晨的笑在这红灯下更加扭曲猥琐,“她们还怀不上,省了打胎的钱了。”
林与闻愣住,觉得地府恶鬼也不过就是这般。
“今天我请你的,”余晨碰碰林与闻的手臂,“你随便挑。”
林与闻哪挑得出来……
这些女人没一个像是会自甘堕落的,她们中午挑饭挑菜的时候那种蓬勃生机和此刻枯萎了的佝偻的身躯对比鲜明,这中间仅仅差了三个时辰,却好像是差了半辈子。
一个女人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手不断抚着自己的腰带。林与闻一下子就认出这是今天中午给他递馒头的那位大姐,她应该也是认出了林与闻,表情僵了一下。
两人四眼相对时候,林与闻看到她眼里的复杂眼神,没来由的有些难过。
“就她吧。”
余晨皱着眉看了下林与闻,“这个刚刚,”他又像忽然明白了似的,眼睛眯着与林与闻笑,“哎呀,忘了,你就喜欢别人玩过的。”
林与闻今天听的污言秽语太多,耳朵都麻了,他问,“没有个单间吗,我不习惯在人前。”
“是是,大少爷,”余晨对柜上那个女人抬了下手指,“后面那个屋有人吗?”
“有。”
那女人冷漠地抛给大姐一个抹布,和一粒银子,“擦擦,别以为人家说不在意就真不在意。”
大姐把抹布抓在手里,看了眼林与闻,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呦,还脸红了。”余晨大力地拍了下林与闻的肩膀,把他往前一推。
他这自以为很好笑的笑话,没在这个气氛诡异的长屋里引起一点笑容。
林与闻以为走出那个屋自己会稍微舒服点,没想到他只感觉到了更加尴尬。
他默默地跟在大姐身后,看大姐把刚刚那点碎银扎进腰带里,像刚才那样抚着。
“你多大?”大姐朝后,问了一嘴。
“二十七了。”林与闻低着头答。
大姐歪了下头,“我儿子也二十七,你成家了吗?”
“没有。”
“那有点晚了,”大姐应了一句,“得早点找个好姑娘,你家不张罗吗?”
“嗯,娘亲会张罗,”林与闻觉得这对话实在太诡异了,但是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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