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之重,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看看我。”
他声音暗哑,透着强烈的压迫感,“你就不能看看我么?”
沈星晚的脸被迫对上他的视线。
他漆黑眸子幽潭一般,深不可测,黑沉沉的,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她唇瓣颤抖,“魏子麟,你放开我……你疯了……”
魏子麟却脸色阴沉到了极致,怒极反笑,冷笑一声,笑声里透着彻骨寒意:“疯了?呵……我若是不疯,你岂会肯看我一眼?”
他俯身更近,近得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
他的鼻息缠绕着她的,眸光阴鸷执拗“有什么是他能给你,我却给不了你的?”
沈星晚咬紧牙关,声音冷得发颤:“他给我的,是你永远都给不了的。”
魏子麟脸色倏地一变,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弧线。
就这么维护燕景焕么?
他胸膛剧烈起伏,眸底闪过一抹狠厉,压低嗓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他不过是个区区质子,连燕国都回不去……”
他缓缓低头,额头几乎抵着她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阴冷至极。
“有朝一日我称帝了,他还不是要仰仗我的鼻息苟活……”
“沈星晚,你为什么就是看不透呢?”
他指尖沿着她的脸颊缓缓下滑,极致缠绵,却带着致命的占有欲。
“只有我,才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声音蛊惑,痴痴凝望着她,“晚晚,你是我的……”
沈星晚浑身一颤,泪水如断线的珠子滚落。
她死死咬着牙,瞳孔缩紧,心跳快得几乎要炸裂开来!
灵堂之内白烛摇曳,烛火忽明忽暗,映照在漆黑棺椁上,影影绰绰,如鬼魅起舞,阴森可怖。
死寂的殿中,只余焚香燃烧的微微噼啪声,与风过白幡的簌簌低吟。
沈星晚却被魏子麟死死摁在唐琳儿棺椁几步开外的冰冷地砖上,身下寒意透骨,如坠冰窟。
她奋力挣扎,可男人的力气大得可怕,她被牢牢钳制,像一只被网罗中的雀鸟,无论如何扑腾,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她愤怒绝望至极,齿关咬紧,不愿再与他多做无谓的拉扯,索性紧闭双眸,扭开头去,拼尽全力漠视他的存在!
魏子麟无论如何哄她都不肯看自己一眼。
居然如此厌恶他么?
他眼底血丝交错,牙关一咬,竟俯首狠狠咬在她纤细锁骨上!
“唔——!”
沈星晚骤然吃痛,眉头紧蹙,闷哼出声,羞恼交加地猛地睁开眼睛!
她怒不可遏,正要破口大骂,便见那张俊美阴郁的脸庞缓缓贴近,带着一股淡淡酒香的气息,混着他身上清冽的气味,朝她袭来。
沈星晚心中惊骇,奋力偏过脸去,竭尽所能避开他的唇!
魏
子麟的薄唇擦过她的耳畔,温热的吐息拂在她敏感的肌肤上,激起她一阵恐惧的颤栗。
她挣扎着哭嚎,声音破碎哽咽:“魏子麟!你真疯了!你放开我!我是摄政王妃,你要强占不成?!”
摄政王妃……
魏子麟眸色骤然一沉,幽深眸底似有风暴掀起。
他痴痴地望着她,手臂却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的身躯镶进他的骨血之中!
他骤然伸手,狠狠扯开她的衣带,神情阴鸷:“夺妻又如何?”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啊。”
他眸中泛起危险笑意,眼底是蚀骨的执念和疯狂,紧紧盯着她,像一头终于困住猎物的恶狼,幽幽道:“我倒要尝尝,你到底值不值得。”
说着,他猛地一用力,将她折成迎合的姿态,俯首便要贴下去!
“不要——!”
沈星晚大骇,拼死挣扎,泪水肆意滚落,嘶哑大喊。
就在魏子麟即将吻上她面颊的那一瞬!
“砰——!”地一声!
殿门轰然被人一脚踹开,门扉撞上墙壁,巨响震耳欲聋!
猎猎狂风灌入灵堂,直吹得白幡狂乱翻飞,烛火剧烈摇曳,映出一道玄色的身影,如疾风骤雨般破空而来!
寒芒乍现,剑光如雷!
下一瞬,冰冷的剑刃直直穿透魏子麟的肩胛,“噗嗤”一声,锋利剑刃洞穿血肉,深深刺入他肩头!
魏子麟猛地一震,身体僵住,瞳孔剧烈收缩,肩膀处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素色衣衫!
他闷哼一声,狼狈向后踉跄,鲜血顺着剑刃伤口淋漓滴落,落在沈星晚素白的衣裙上,宛如地狱里绽开的殷红花朵!
与此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疾步冲来,魏子麟还未及站稳,就被人狠狠一脚踹翻!
他整个人断线的风筝似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在灵堂巨大的立柱之上,登时鲜血狂涌而出,滴落晕染在大理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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